當時下魚鄉警所的禁閉室里,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正在被李小剛問話,問著問著,就動起了真家伙,先是用警棍捅他的喉嚨,弄得鬼哭狼嚎,好不凄慘。
在后門外的王艷,從門縫里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聽得見哭爹喊娘的聲音,后來,變成了含糊不明的求饒聲。
好一會兒之后,一個男子從禁閉室里走了出來,而里面卻再也沒有了聲息。
王艷嚇得半死,差點跌倒,忙著蹲在地上,直到李小剛離開,里面完全平靜下來,她才敢悄悄離開。
這時,她也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原來,后門之處,是一片田地,沒有人家,不然,剛才的哭叫聲一定會驚動村民。
那個少年,多半是死了。
她的心里只有這么一個念頭,不敢呆在這里,萬一被人看見她就不好了。
這樣一想,王艷冷靜了下來,從田里出了村,連夜進了城,想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遠離沒有溫暖的家。
但是,他又不知去哪里,就到了城里一個工地上,做起了零工,晚上就住在高興客店里。
還好,帶工的是個善良的人,對她很好,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這也正是鄭八斤在城里車站沒有找到她的原因,她是走小路進城,也沒有想過要去更遠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身上沒錢。
其實,有一次,差點就和鄭八斤遇上了。
只可惜,鄭八斤教訓了馬繼富,帶著婉清離開后,她才回客店。
這也許就是運氣,錯過的終究是要錯過,陰差陽錯嘛。
她聽人議論過,長得高大的人物,打抱不平,救了一個小女孩,心里想過莫非是他,但是,也沒有太過于在意,更不會想過鄭八斤還會在城里找她。
她只想安安穩穩地做做工,過點小生活就行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任性的人。
鄭八斤聽著她的故事,心里呆了呆,還在想著警所里的發生的事情,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走后,第二天,那少年,也就是騎車撞傷你婆婆的人,就死了,而且,還是上吊自殺。”
“啊”王艷呆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鄭八斤看著她,說道“別想這些人,我奇怪的是,你為何又到了這里”
“唉,我也不想,我只想過平凡的日子,但是,命運弄人,有一天,劉啟懷突然找到了我,不,是在我從工地下來,回客店的半路之上,看著劉啟懷了,當時,也不知為什么,看到他一副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也發現了我,于是,我的惡夢再一次開始,也打破了我安心打點零工,混吃等死的平靜生活。”說著,王艷有些哽咽,不想再提的樣子。
鄭八斤已經猜到了后來的事情,沒有再追問,而是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
王艷看了看他,突然一咬牙,說道“劉啟懷簡直不是人,他竟然逼著我來做這事。我誓死不從,他就打我。”
說著,撈起了衣服,嚇得鄭八斤一聲尖叫。
只見,她的身上全是傷痕,像是被鞭子抽過一樣,現在已經結了疤。
鄭八斤的心里無比憤怒,沒有想到,又是一個家暴男。
就在這時,衛生間門吱呀一聲開了,李陽站在了門口,看到房里突然多了個女人,還把衣服撈了起來,忙著說道“我是不是出來得早了一點”
王艷嚇了一跳,忙著把衣服放下,低下了頭。
“不是你說的這樣”鄭八斤忙著解釋,“她是我一個村子里的。”
“哦,原來是熟人,熟人好辦事”李陽笑了笑。
“哎,不對,怎么還哭了呢,兄弟,你是不是強人所難”李陽奇怪地看著鄭八斤。
“不好,你快走”王艷突然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