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市局,鄭八斤帶著李陽,找了一家拉面館,隨便吃了點,就近找了一家旅社,開了兩間房,休息了一下。
到了下午四點過,鄭八斤醒來,把李陽叫醒,洗了個臉,說是帶他倆出去走走。
王艷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現在也不知去哪兒,只能跟著鄭八斤,就算是被他賣了,現在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一刻,她有一些后悔,如果當初跟鄭八斤好,現在也不至于成了有家不能回。
鄭八斤見她的精神好了許多,像是已經從劉啟懷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就笑著問她“將來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繼續回到秋城原來的工地上去幫人搬磚。”王艷情緒低落地說。
“搬磚太辛苦了,如果還信得過我,等我公司成立之后,你就在里面幫一下忙,打掃一下衛生什么的,總比出去風吹日曬的好。”鄭八斤正色道,“現在這樣的好社會,只要不是好吃懶做之人,不管在哪里,都能生活下去。”
“我當然相信你,這一次,要不是你倆,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王艷又把話題扯回到了之前。
李陽也勸說“過去的就讓他永遠過去吧,活好當下才是正理。對了,兄弟,你打算帶我們去哪兒”
“我們先去找一個人,如果有她幫忙,接下來的事情會順利很多,還真是人熟好辦事。”鄭八斤說著,三人已經下了樓,“行李暫時放在旅社里,反正交了錢,晚上還回來住,對了,你包里有沒有什么貴重的物品”
“沒有,現金和退伍證都是隨身帶著,只有幾件換洗衣服,怎么了”李陽知道鄭八斤問的是他,至于王艷,差不多是凈身出戶,來的時候,連個包都沒有一個。不過,對于她來說,也算是脫離了苦海。
三個人都沒有提著劉啟懷,但是,大家都清楚,自己沒事了,有事的就是他。一時半會兒,他肯定出不來。
“沒有就好,如果有的話,回去拿出來,放在里面不安全。”說著,鄭八斤指了一下旅社大廳之中掛著的一張紙片,上面寫著貴重物品自己保管,丟失本店概不負責。
好像整個九十年代,為了免責,很多旅社都會張貼這么一個“標語”
出了旅社,拐進了一條大街,鄭八斤找了一家小賣部,借了電話,打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這是她的私人電話,一般人并不知道。
鄭八斤首先報告了姓名,請問她是不是納女士
對方很高興的樣子,語氣都有一些小激動“原來是你,你在哪兒”
“我在街上,多謝你出手相助”鄭八斤聽出那人正是納女士。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你還欠我錢,萬一真有什么問題,我不是損失大了”納女士的語氣平靜了不少。
鄭八斤卻無法平靜,欠她錢是真,但是,她真心幫助自己也是真,他已經腦補出了當日的畫面。
一個高貴的女人,一個電話打給了離慶門警所最近的一個工地。
那里的人正在連夜趕工,一聽到納女士的命令,就第一時間趕到了警所,圍住門,對里面的人施壓,這樣,才給他解了圍,不然,雙方槍對著槍,萬一走火,事情就會達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現在回想起來,反而覺得昨晚的事情有些兇險,真要是打起來,就算自己不受傷,別人也會受傷,甚至死亡,那自己這會兒就不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估計已經跑路。
“喂,聽得見嗎”對方見他許久沒有說話,突然有些驚恐地喊了兩聲。
“我在的,不管怎么說,都得謝謝您對了,我太累,剛才睡過了頭,一時沒有來得及給陽老打電話。”鄭八斤是真的忘記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