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讓村民們按了手印,發完錢后,鄭八斤一行人才回到老劉家。
張有蓉已經把飯做好,雞也燉得很爛,老遠就聞到香氣。
張有蓉還真有些佩服鄭八斤的做法,已經偷偷嘗過,確實美味,特別是湯,入口鮮美,還沒有其他味道,很醇,是她這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吃到過的雞湯。
趙茜還想要客氣兩句,但是鄭八斤已經答應在他家吃飯,說這樣鮮美的雞湯很難吃到。
他拿出合同,也讓老劉簽字,還想要多付一萬塊錢,但是,老劉說什么也不收,說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能搞特殊,是多少就是多少,不占別人一分錢的便宜。
鄭八斤也沒有再堅持,知道像他這樣的老黨員,說一不二,再說多了反而適得其反。
他趁著去廚房幫忙的時候,把那一萬塊錢給了張有蓉。
張有蓉開始有些為難,但是,鄭八斤告訴她,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為了感謝她一家人的盛情款待,讓她拿去做點小生意。
作為一個女人,現在要改變觀點,不能完全依靠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業,至少經濟上要能獨立,不然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
張有蓉這才收下,很客氣地說道:“那就多謝鄭老板,將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奉還。”
鄭八斤笑著說道:“以后再說吧!如果將來你發達了,說不定我還真向你討要。”
“發達是不可能的,鄭老板也不可能混到為了區區一萬塊錢向我討要,但是,我現在活得明白,有錢一定首先還給你。”張有蓉真不像以前的那個光說不練的女人,成熟了許多,主要是思想覺悟早已不再是一個村姑那樣淺顯。
她男人劉義扛著一把鋤頭回來,看到家里有客人,也很客氣,都不忙去洗臉,就掏出煙來發給鄭八斤等人。
他抽的煙自然不好,一角錢一包的春耕煙,鄭八斤接過,自己點上。兩位局長并不想接,但是,看了鄭八斤一眼,也跟著接過,夾在兩根手指之間。
“快去洗臉吃飯。”張有蓉毫不介意丈夫一臉是泥和汗水,笑瞇瞇地說。
他的年齡并不大,只有二十三四的樣子,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剛毅。身上的肌肉也很結實,可能是長期在地里勞動的結果。
他點點頭,洗好臉之后,正好菜已經上桌,就客氣地對鄭八斤等人說道:“大家不要拘束,只可惜沒有什么好菜。”
“已經很好,在其他地方還難得吃上這樣的家常菜。”鄭八斤笑道。
“小蓉,拿點酒來,我陪幾位喝一杯。”劉義見鄭八斤并沒有看不起他家的意思,心里高興。
“酒我去拿,正好我車上有點過期的。”鄭八斤笑著起身。
“哎,遠來是客,怎么好意思喝你的酒,就喝家里的吧!雖然不好,但是,也可以湊合。”劉義想要攔下鄭八斤。
鄭八斤笑道:“這樣我更不好意思,我車里的酒已經過期,現在不喝以后更不好喝。”
說著,就出門去拿酒。
“老板真會說笑,酒哪會過期,聽說時間越長越醇。”劉義聽鄭八斤一連說了兩次是過期的酒,有些期待。
趙茜也笑笑:“大哥就不用跟這種人客氣,他可是個吝嗇的主,難得他舍得一回,此時不喝,更待何時?”
寒雪龍等人并沒有喝過鄭八斤的老酒,也跟著附和:“正是,連我們沒有口福,這一次是要沾劉爺爺的光了。”
“那就喝他的吧!小伙子并不是吝嗇,我喜歡他平時節約,關鍵時刻可一點也不含糊,你看他付錢的時候一點也不心痛的樣子。”劉老像是對鄭八斤特別了解一樣,出言反駁寒雪龍和趙茜對鄭八斤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