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都佛就讓幾個少年扛了兩個木桶過來。這些木桶是用來裝酒的,每一個木桶都可以容納最少七十五加侖的酒,用來裝人也綽綽有余。幾個人扛著木桶一起進了倉庫中,胡恩望著這群少年,立刻乞求道,“求你們了,讓我在見一見杜林先生,我并沒有騙他,我真的將牧場賣給了他,而且就算要找我麻煩,也是莫里斯來找我麻煩,不是杜林先生。”
都佛抬起腳就踹在了胡恩的臉上,“莫里斯?莫里斯先你一步去地獄里和惡魔們廝混了,既然你這么想要解釋清楚,那就去地獄和莫里斯那個死鬼說吧。”,說著他從一邊還沒有來得及倒掉的建筑廢料中拾起一根棍子,狠狠的敲在了胡恩的腦袋上。胡恩整個人頓時抽搐著委頓下來。
都佛一邊說,一邊露出笑容,他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加上作為一名瓜爾特人,五官上更加的立體,以及他的俊俏,讓小女孩都暫時的忘記了恐懼。
“怕黑嗎?沒關系的,你媽媽會陪在你身邊,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說著他又看向了胡恩的妻子,“很抱歉夫人,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相信我都無法征得你們的原諒。如果你的丈夫要下地獄,那么你們一定會上天國的。”
一只棍子落在了女人的腦后,她身體向前一挺,癱坐了下來。小女孩也沒有逃過這一遭,或許在昏迷中離開這個世界是杜林留給他們最后的仁慈。
“把他裝進這個桶,把她們裝進另外一個,然后退出去倒上泥漿封上口,丟到瑪瑙河里。”
在少年們齊心合力的搬動中,胡恩和他的妻女分別被裝進了兩個酒桶,然后倒上了滿滿的粘稠的泥漿,封上了蓋子,打上了鉚釘。
或許誰都不會發現,在這兩個木桶中藏著一家騙子。
這兩只桶經過小半天時間的運輸,丟到了城外的瑪瑙河支流中。噗通一聲就沉了下去,單憑木桶本身的浮力想要飄起來恐怕很難。也許經過一段漫長的時間,他們會重見天日,但是短時間內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處理好了這些之后都佛回到牧場,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敘述了一邊,杜林坐在胡恩家的沙發上,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他忍不住又掏出一根煙為自己點上,眼睛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
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的殘忍了,為什么他能夠在輕描淡寫中決定一家人的命運,是什么讓他能夠狠下心去奪走別人的生命?!他回憶著自己的過去,回憶著自己做的夢,直至只抽了一口的香煙燃燒到了屁股頭,燙到了他的手,他身體才哆嗦了一下將煙屁股頭甩了出去。
望著在地上緩緩滾動的煙屁股,他哼哼了兩聲,或許就是因為他不愿意有一天他會像胡恩那樣,在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下,就被別人決定了自己的命運,所以他才變得如此殘忍吧?
這不是殘忍!
他這么告訴自己,這是為了保證自己的生命,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而變得強大。
這不是殘忍……
是一種強大!
他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大腿上的煙灰,昂首挺胸,邁步推開了房門,迎接著照耀著世界萬物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