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嗎?”,格拉夫臉上浮起了憨厚的笑容,一般來說這種憨厚的笑容還有另外一個詞,傻子的笑。他撓了撓后腦勺,眼睛里有一絲絲的期盼,“可以,一直想要去那些地方玩一玩,可惜以前沒有錢,現在有錢了也該長長見識了。你打算去哪?去幾天?”
杜林隨手將煙頭彈飛,他笑了兩聲。
“旅游?”
“不!”
“是征服!”
當杜林說出這幾個詞的時候,格拉夫突然感覺到體內的血液剎那間奔騰起來,一股莫名的力量從身體里的各個地方涌現出來,充斥著他的全身。他臉色漲得通紅,揮舞了兩下有女孩腰粗的胳膊,想要擊打什么,卻無處發泄。他鼻孔都變得滾圓,呼吸時還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心頭有一種莫名的沖動,可就是沒有一點頭緒。他的本能告訴他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就像他拿四十塊錢換來六千塊的回報。上一次他抓住了機會,可是這一次明明看見了機會,卻不知道為什么抓不住,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生命精華快要爆發卻總感覺差了那么一點,卻怎么努力也達不到的感覺。
痛苦、茫然、困惑!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么的曹丹(caodan),你看見了,卻不屬于你。
“我有一個想法,我會拿出百分之九的分紅權作為一種獎勵機制,一種手段,來壯大我們的力量。如果你愿意的話,也可以拿出一部分來我們一起做,當然這并非是強迫的,所以你明白的,就像是前期的投資。”,杜林在這個關口說出了他想要說的話,格拉夫也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忽略了那種讓他不知道如何發泄的東西。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嘗試著說道:“那我拿出百分之五怎么樣?”
他以為杜林會拒絕,因為杜林拿出了百分之九,而他只拿出了百分之五。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本來他就比杜林少拿了一成,如果也拿出百分之九,百分之十,就又少了一成。如果是在昨天,杜林這么說,他會毫不猶豫的拿出百分之十或者更多,因為那個時候他不明白百分之十是一個怎樣具體的概念。
但是今天,他明白了。
百分之十,可能是三五千,也可能是三五萬。
以他的性格能拿出百分之五,其實已經非常可以的了。一個一輩子積蓄只有四十塊錢的男人,能夠將僅限在就代表了七八百快的分紅權利拿出去,非常的不容易了。
杜林沒有反對,沒有拒絕,也沒有蠱惑他拿更多,他只是一點頭,說了一句好,這件事情仿佛就這么定了下來。杜林讓格拉夫去做事,讓他把都佛叫進來。
在都佛還沒有進來的這短暫的時間里,在杜林的內心中,其實是非常失望的。他希望格拉夫能夠表現出一種氣質,一種具備了領袖和侵略性的氣質。但很可惜,這個家伙并沒有如同他外表那樣的強大。他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在貧窮到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時候,敢于豪賭。但是一旦擁有了,就縮手縮腳。
簡單一點說,就是格局不夠。
什么是格局?
通俗的理解就是畫地圖。
一張地圖擺放在兩個人的面前,主持者告訴他們,畫圈,圈內的財富就屬于他們。但是相對應的,圈越小,風險越小,圈越大,風險越大。格局小的人可能會尋找一個稍微富裕一點的地區畫一個小圈,而格局大的,就會畫很多圈,最后連在一起,甚至是直接就畫一個大圈。
格拉夫想著守著特耐爾這一畝三分地,杜林已經考慮到去征服帝國大廈,這就是差距!
很快,都佛進來了,小伙子依舊帥氣的讓杜林沒脾氣,羊毛質地的鴨舌帽壓的很低,似乎年輕人們都愛這么做。上身穿著的格子的羊絨衫,領口處露出了純白色的襯衫,一條板褲,一雙皮鞋,與以前那個窮小子的模樣截然不同。
站在杜林的面前,都佛有點拘束,哪怕在歲數上他比杜林還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