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批貨的結余,你的東西賣的差不多了,該結的賬也要結了!”,格拉夫提醒了一句,這句話讓柯爾特都傻了眼。
他只想著幫助伍德順便白撈一百箱酒回來,完全忘記了再進貨的時候也是應該結賬的時候。私酒不是合法生意,受到了帝國法律和神權法的打擊與制裁,所以沒有任何私酒商人會如同做正當生意那樣,還讓買家押款。每一批貨都要在賣完的時候立刻結賬,這就是規律,從來沒有聽誰說過做犯法的事情還帶分期的。
那不是什么小錢,好幾千塊!
因為不是小錢,所以格拉夫的眼神不知不覺間變得兇狠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剛剛殺過人的緣故,殺意幾乎濃烈到從身體里往外溢出來的地步。
柯爾特怔了一下,立刻笑了起來,“怎么會忘記呢?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別當真!”,他說完抬手想要拍一拍格拉夫的肩膀,這是他的一個習慣,他覺得拍人肩膀能夠證明自己的地位要高于對方,所以他喜歡拍人肩膀。但是在這一刻,抬起的手怎么也拍不下去。
光線如同一道看不見的墻壁,在柯爾特和格拉夫之間豎立起一道絕對的絕界。
柯爾特干笑著揮了揮手臂,“你等一會,我現在就去取錢,那么多錢總不能隨身帶著,只有確定你們到了,我才能拿出來。”
這個解釋也解釋的通,格拉夫眼中的兇光逐漸的熄滅,柯爾特的步伐很快,幾乎是推開門就沖進了酒吧里面。
他一邊快速的走,一邊暗暗咒罵著。
該死的、骯臟的瓜爾特人,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兩塊黑乎乎的痕跡,心頭更是討厭這些人。回到了辦公室,打開了保險柜,取出了尾款之后,心疼的摞在一起。這些每天都要看一眼的小可愛就要離自己而去,真是讓人傷心的一件事。接近四千塊中只有五張一百元面額的紙鈔,其他都是五元、十元的票面。
在特耐爾遠離了帝國中心的小城市,很少有人會用到一百元的票面,所以流通的并不是特別的多。
再次回到了后門,柯爾特很果斷的將錢都交給了格拉夫,望著格拉夫把自己的錢都裝進一個小鐵盒里,柯爾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那可是他的錢!
詛咒你們這些家伙活不過今晚!
當所有的貨物都送進了酒吧的倉庫里之后,格拉夫帶著人和錢離開了。臉上帶笑的柯爾特還在酒吧的后門處揮舞著手臂,就像有多么的舍不得一樣,不過他的嘴唇一直在微微的開合,一個個骯臟的字眼從他的嘴巴里無聲的吐出來。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伍德居然出現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算是小事情,伍德怎么可能不親自來看著?剛才他沒有出現在辦公室里,是為了避免萬一格拉夫要到辦公室里坐一坐,兩人見了面可能會出現意外,所以這家伙就躲到了外面的酒吧里吧臺邊上,喝了一杯酒,暖暖身子。
伍德剛想說什么的時候,目光突然間變得格外銳利,他幾步走到了柯爾特身前,嚇的柯爾特屏住了呼吸。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柯爾特衣服上兩個暗色的,黏糊糊的痕跡上點了點,嗅了嗅。以他樵夫伍德的尊號,他當然知道這是什么,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來回走了幾步,戴上了帽子,立刻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