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聚集了過來,杜林的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停留了片刻,除了一些女孩之外,幾乎人人帶傷。但是他們的精神面貌非常的好,他們沒有露出沮喪,或是痛苦的表情,一個個就像是……精神非常的振奮,目光灼灼的迎上了杜林的眼睛。
“我們死了幾個?”,他忍不住又磕出了一個煙,他需要緩解心中的壓力。
都佛苦笑著說道:“死了六個,其中有一個是被槍打死的,另外五個都是被刺死的。”,他頓了頓,又說道,“還有九個人重傷,能夠治好的大概只有四五個人,剩下的可能都要落下殘疾。”,他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痛心,可惜,又無可奈何。
對于這些人的家屬來說,自己的孩子養活了十幾年,突然間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別說是自己的兒子,就是小貓小狗都足以讓人悲痛萬分,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一個更具有感情的親人?!
當然,情況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的差,每個瓜爾特人的家庭往往都會有多個孩子,雖然死掉一個孩子的確是令人悲痛萬分的事情,但還沒有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杜林來回走了幾步,說道:“參與了今天聚會的,每個人……五十塊錢。”,說到五十塊錢的時候,那些小伙子們眼睛都快要冒出光來,姑娘們有些羨慕的望著那些小伙子們,杜林指了指她們,“你們也有!”,這下子姑娘們也都樂的合不攏嘴,一個勁的傻笑。
不錯,他們也為死去的兄弟和那些可能要殘疾的兄弟傷心,但是他們更為自己的收獲感到滿意。說一句不好聽的,他們就是在拿命拼富貴,他們的賤命卻是不怎么值錢,可再不值錢,也要有一個度量。五十塊,等于別人辛苦干半年的收獲,對于這群十幾歲,迫切想要證明自己的少年來說,不算是一筆小錢。
杜林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接著說道:“受傷的加五十,醫療費公司里出。落下殘疾的,加一百,等他們從醫院出來之后,就在公司里上班吧,每個月二十塊起步,每年都會漲工資。”
說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都紛紛動容,在外面,在社會上,如果是為了幫派受傷殘疾的,大多數時候時候為他們安排一份輕松的工作,當然薪水也不會太多,能保住他們吃的還行,穿的暖和,但是想要攢點錢什么都沒指望了。畢竟幫派只是單純的幫派,經營的都是非法的事情,也沒有那么多的崗位可以養閑人。
但是這里不一樣,無論如何一個月二十塊,每年還會漲工資,哪怕因此落下了殘疾也不需要考慮自己日后的生存問題,還可以把錢存起來,將來買一套房子,或是做點小生意什么的。
都佛在一邊暗暗點頭,這樣的待遇的確非常的高了,至少在特耐爾的確是這樣。
杜林吸了一口氣,將半截香煙彈了出去,在地上彈出了幾顆火星,:“至于已經犧牲的兄弟,每家送去五百塊,每個月同樣補貼二十塊,每年都會漲兩塊!”,他雙手插進了褲子上的口袋里,望著所有年輕的面孔,一字一字非常清楚的說道:“你們中有些人和我比較熟悉,有些人我們沒有怎么說過話,但無論如何,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從來沒有兄弟姐妹為我犧牲而我無動于衷的道理,一天是我親人,一輩子都是我親人。今天他們離開了我們,他們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他們的兄弟姐妹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只要有我杜林一天富貴,就有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如果有一天,我杜林今天說的沒有做到,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拿著刀來找我,我絕對不會反抗!”
擲地有聲的話音落地之后,房間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氣氛,如同凝固一般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