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凝固。
格拉夫緩緩的轉過頭,望著端著槍指著自己腦袋的都佛,腦袋里的肌肉纖維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他微微的張開嘴以表現出自己的震驚,眼神都有些散亂。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著都佛,開口說話時的語氣就像是充滿了委屈,“都佛,你是我的朋友,是我介紹你進入同鄉會的,但是你……現在拿著槍指著我?”
都佛和格拉夫是好朋友,比兄弟差一點,比朋友多一點,如果再經營一段時間,如果都佛需要幫助的時候格拉夫能夠幫助他一兩次,他們就會成為兄弟。但是他們的關系在都佛進入同鄉會時,就差了那么一點火候。
就那么一點點的火候,用食指和拇指比劃的話,可能只有十張十塊面額的鈔票摞在一起那么厚。
但是此時此刻,都佛卻端著槍頂在了他的頭上。他可以感覺到槍口冰涼的金屬質感,可以感覺到從槍身后的握把處傳來的絲絲熱量。都佛已經打開了保險,將曜晶推入了催化倉,隨時隨刻都可以扣動扳機將子彈噴射出來。
要知道,在一個月之前,杜林和都佛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可能在大街上擦肩而過無數次,都不會停下腳步說上一兩句話,彼此認識一下。
是他,是他格拉夫帶著杜林認識了這么多的瓜爾特人。
是他,第一個提出建立一個組織給更多需要幫助的瓜爾特人抱團取暖。
他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現在,他曾經的好朋友,都佛,拿著槍頂著他的腦袋,而不是指著杜林。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為什么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來為難自己?
都佛面無表情的望著格拉夫,他本來不想說話的,可是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他已經不再是普通的會員了,他是組長,在同鄉會中具備了一定的地位和權力,同時他也的確有些話想要說出來。如果現在不說,以后可能都沒有機會再開口,那樣只能夠讓自己可能會后悔。
“我們是一個整體!”,這是都佛開口的第一句話,杜林微微點頭,“就像boss說的那樣,平日里你怎么胡作非為,大家都可以包容你,但是當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時,你還依仗著自己的性格與想法行事,只能夠傷害到我們。”
“我們是一個整體,可是你無法融入到我們這個整體中來,所以這里躺著我們六個兄弟!”
“下一次呢?你打算讓這里再躺幾個?五個?還是十個?是不是連我和boss都要躺在這里的時候,你才會明白?”
都佛咧著嘴笑了笑,“格拉夫,我們是朋友,我了解你。你可以做一個有點壞的好人,但是你做不了一個壞人,這不是你的游戲,你該退場了。”
格拉夫的確如同都佛所說的那樣,是一個有點壞的好人。他有時候會蠻不講理,有時候又非常的熱情,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很熱情的一個家伙。無論是任何人,只要他是瓜爾特人,無論男女老少,只要找到了他,向他尋求幫助,他就一定會盡一份力,盡可能的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否則他也不會因為幫助別人而坐牢,否則那位大亨也不會花錢把他撈出來。
他是一個好人,人人都信任他,他有好心腸,所以他做不了壞人,干不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