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懸掛著警徽的警車緩緩的駛入了歌多爾的莊園,歌多爾主動的從房子里迎了出來。他還沒有變成大亨,即使他變成了大亨,他一樣需要對普朗多表示一定的尊敬,誰讓他屁股上的屎永遠擦不干凈?普朗多如果真的要找他麻煩,無論他最后是不是大亨,都會非常的麻煩。
對于麻煩,人們往往會表現出厭惡,但同時也會對制造麻煩的東西表現出一定的尊敬。
歌多爾穿著白色的襯衫,筆挺的西裝,看上去和城里那些上流社會的大亨沒有什么不同。他從昨天開始也嘗試著使用發蠟,可能是受到了伍德的影響,讓他覺得自己不管將來能不能夠跨過那道門檻,都要表現出對規則的致敬,已經在心理上做好準備。
目視著普朗多從車里下來,他臉上的笑容瞬間綻放,快步走下臺階的同時,也伸出了雙手。手腕后露出一寸長的襯衫袖口一塵不染,白的有些刺眼,他很熱情的走到了普朗多身邊,雙手緊緊握住普朗多肥嘟嘟的手,用力搖了搖。他要普朗多感覺到他手心的熱量,那是熱情的溫度。
“是什么風把您吹到我這里來了?”,歌多爾松開手,伸手做出了邀請的動作,側著身領著普朗多朝房子里走去。這是他在禮儀課上學的,他花了一筆大價錢找了一位皇室退休的禮儀師來教他一些上流社會的日常禮儀。同時這也讓他意識到如果還要堅持現在這條路走下去,完全是毫無意義的。
三百塊一節課,一節課只有三十分鐘。你可以嫌貴也可以不學,但是想要學的人多了去了,而且這還是歌多爾拜托了某位**oss才請來的禮儀師。越是接觸上流社會的一些東西,越是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對歌多爾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因為他終于能夠正確的明白自己其實并不魁梧。
一邊在歌多爾的引導下朝著房子里走去,一邊拿著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他斜睨了一眼歌多爾,冷笑了一聲,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一聲冷笑讓歌多爾莫名的心里一抖,他臉上的笑容有了那么一瞬間的僵硬,但他隱藏的很好,轉換的也很快,不再詢問這個問題,一直引著普朗多進入了他的書房里。
一間很奢華的書房,地上鋪著的駝絨地毯的毛足足有一寸厚,踩上去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就像是踩在黃油上,還會有微微下陷的過程。金色與紅色的墻紙將整個房間裝點的金碧輝煌,華麗的燈飾和一些裝修把這里弄的就像是在某些頂級大亨的居所,或是皇宮里一樣。
普朗多直接走到了書桌后,一屁股坐在了全包圍的椅子里,舒服的幽幽一嘆。他勾了勾手指,緊隨兩人其后的老警員將手中的檔案袋交給他,他用力拍在了桌子上,噘了噘嘴。
歌多爾疑神疑鬼的拿起檔案袋,從中抽出了一份檔案,瞳孔瞬間收縮了一圈。他平靜的將科德的檔案放在了桌子上,略微皺著眉頭,“我不是很明白,局長先生。如果您來這里是為了以前的那些誹謗和誣告,我覺得毫無必要,連城市法庭都做出了最后的判決,根據帝國法第……總之就是終審判決之后不能夠再對已經終結的緣由進行追究。”
帝國法中的確是有這么一條,通俗一點說這條法律的存在是過去那些貴族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所制定的。任何一項罪名只能夠被審判一次,在最終判決裁定之后,無論是不是誤判,這項罪名都會被視為“已處理”,不再受到法律和當事人的追究。當年那些貴族們利用這條法律可算是干了不少的“好事”,而現在,這條法律同樣被罪犯們濫用。
歌多爾雖然是一個幫派的首領,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可以不學無術。他有看書,在普朗多身后書柜中擺放著的三百九十七本書里,只有微不足道的六本書他沒有……仔細看過,其他的他還沒有來得及看。但是這六本書,都涉及到了神權法和帝國法,他記得他的boss對他說過,一個聰明的屠夫不僅要知道如何殺豬,還要知道如何磨刀。
所以只要他有睡眠的需求,他就會抽出其中一本,看上三五頁,然后陷入沉睡。
看了那么多的書,他總能記住一點內容,而這一條他就能夠大概的記住,因為很多時候他也需要用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