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聽完恩斯特的解說之后嘚吧嘚吧嘴,不由的笑了起來,能夠在這個場合中站穩的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恩斯特見他明白了之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起身離開。他的座位在第四排,而不是這里。
經過長達半個小時左右的寒暄之后,人們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慈善晚會也召開了。晚會的主持人是特耐爾市主管帝國公民教育的特耐爾城教育局局長,據說在中期大選的時候新黨要發動一次行政機構的改革和細化,對于一些行政機構的稱呼也要改變。不過就目前來說,這位戴著金絲邊眼鏡,頭發雪白,面容肅然給人一種非常具有政客氣息的老頭,依然還是這座城市的主管教育的局長大人。
他輕咳了一聲,大廳里立刻趨于平靜,老人敘述著一些非常陳舊但是被主流價值觀所承認的祝詞,假仁假義的倡導了一下希望能夠讓更多的人關注到教育行業,然后羅里吧嗦的說了一下近年來特耐爾城的教育問題在諸多大亨和名流的關注與支持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同時也提醒了一下所有賓客,此次募捐的金額中有百分之三十將作為教育專款轉入到教育局的賬戶中,用于提供更加“廉價”的教育,讓更多的市民得到知識的普及。
就在杜林枯坐于大劇院內參加這場其實很無聊的慈善拍賣會時,在大劇院外面,那個拎著水桶眼睛失去了焦點,一臉茫然的洗車工突然一個激靈,他想起那個熟悉的背影是誰了!
就是那個勤快到讓他們都無法忍受的年輕人,明明隨便糊弄一下將車體上的浮塵洗掉就可以拿到不算少的報酬,他偏偏要更加認真的去清洗車輛,導致他們也不得不更加精心出力的去賺取和以前差不多的報酬。正是因為這個小子壞了這里的規矩,所以他才把這件事告訴了瘋狗,也由此引發了他和瘋狗之間的沖突。
也許他只是在里面工作而已,那輛車也不是他的,是他幫別人停過來的。
瘦子這么為自己所看見的一切解釋著,因為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的通三個多月四個月前還和他一樣需要依靠賣力氣賺取微薄收入的家伙,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后就能夠買得起一輛車了。要知道那輛車最少也值兩千八百塊,絕對不是他們這個階級可以買得起的,連想都沒有過這種想法。
兩千八百塊?
怎么可能!
他臉上的表情產生了些許的變化,其實他和這個小子之間也沒有多少仇恨,除了那幾天自己的生意不好之外,兩人之間根本沒有實質上的沖突。但是瘋狗說,誰能夠提供這個小子的消息,就會拿出五塊錢作為獎勵。
五塊錢不算少,洗一次車大概能賺十分錢,一天大概能洗三到五部車,而這也是為什么大家對洗車工作“態度敷衍”的原因所在。因為大多數時候洗車的高峰期都在晚上,同時也不是每一輛車的車主對車輛的外表都有著嚴格的潔癖,有時候可能一天都沒有生意。所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洗完手中的車去爭奪更多的生意,是每個洗車工都必須掌握的技巧。
這五塊錢,對于他來說,是半個月的收入,而且還是運氣很好的那種。
他的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動了一下,他很清楚一旦這個小子被瘋狗抓住了會有怎樣的結局,說實話,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除了那短短幾天里連厭惡都談不上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