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板墻面上鑿出的凹槽內扣了一點液化的肥皂,涂抹了全身和臉,就在他閉上眼睛哼著小曲清理自己個人為生問題的時候,一個人影推開了水霧,出現在他的身后。
是都佛。
他的腳沒有離開過地面,一直是滑著前行,這樣就不會因為每次抬腳和落腳發出腳步聲。他轉過身,與那壯漢背對背的站著,然后他將擰成一股繩的毛巾緊緊的攥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氣,雙臂高舉盡量的向后,當他感覺到自己的毛巾勾住了什么東西的時候,猛的向前彎下腰,同時收攏雙臂置于胸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個壯漢掙扎起來,他此時的內心世界充滿了恐懼,他沒有想到只是一個照面居然就有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想要叫喊,可是被緊緊勒住的脖子讓他沒有辦法大聲的喊出來。他不斷扭動自己的身體,希望能夠從都佛的身上滑下來,可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有人卡主了他的胳膊,并且還用力向下拉。臉上更是蒙上了一條毛巾,花灑中噴出來的水打濕了他臉上蓋著的毛巾,原本有那么一丁點呼吸的可能,也在這一刻被掐斷了。
他瘋狂的掙扎著,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斷的流逝,他的確很強壯,但是他絕對做不到單手就將一個十四五歲少年抬起來的程度。水聲噼里啪啦的落在他的臉上,隨著他掙扎的動作揮灑在地上,他的掙扎力度越來越小,都佛也松了一口氣。
大約兩分鐘,他的身體徹底的放松了,再也沒有任何掙扎的動作。圍繞在他周圍的人不慌不忙有序的離開,只留下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體,以及一條蓋在他臉上的毛巾。
當水蒸氣散去之后,負責清掃浴室的獄警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就繼續自己的工作。在監獄里有人“意外”死亡不是很正常嗎?他甚至連這個家伙為什么會死都想到了——一定是失足摔倒陷入了昏迷,然后被蓋在自己臉上的毛巾活活捂死了。
瞧,多么合理的推斷?
這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安靜到連警哨都沒有響過一次。
杜林睡的很踏實,但是其他房間里分別躺著的幾個人,心里就不那么平靜了。
死人了,死的是他們的同伙,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次行動才剛剛開始沒有多久,就出了意外。他們不僅不能提出質疑,還要在明天早上裝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真是該死!
這操蛋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