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著粗氣打著滾躲藏在卡魯爾的車后,透過車窗玻璃隱約的看見旁邊堆積的貨柜上有一些黑影搖動,他高呼了一聲反擊并且主動開了一槍,立刻就給自己的盟友指明了敵人的方向。
此時的普朗多望著交火的三方腦子里有些異常的想法,這是一個好機會,對他而言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里有三個大人物,違禁品調查局局長修恩、特耐爾城現在唯一的私酒大亨卡魯爾、特耐爾城最大的幫派頭子劉易斯,他和這些人都沒有什么交情,也不存在好感,相反的是他對這三個人都很不喜歡。
想起修恩這個名字時他就有點頭疼,也懶得再去回憶。卡魯爾自從成為了“唯一”之后就有些忘乎所以,忘記了自己是什么東西,在什么層次占據了什么地位,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討厭樣子,對他也沒有以前那么客氣,就算是給他送錢也像是一種施舍。如果普朗多對杜林、修恩的恨是赤果果的恨,那么對卡魯爾的不喜歡就像是一種軟綿綿的厭惡。
至于劉易斯那就更了不起了,目前城市中勢力最大的幫派頭子,按理來說無論劉易斯混的怎么樣,只要他的身份沒有改變,那么他就永遠應該比普朗多矮一頭。可事實上是這樣嗎?不是!劉易斯才是那個高人一等的家伙,他每次看普朗多的目光讓普朗多感覺到自己仿佛被羞辱了一樣。
他在思考,要不要把這些人都留下來,要知道議員大人已經向他稍微透露了一下。鑒于特耐爾城越來越混亂,等這次黃金劫案結束之后,他有意將整個城市肅清一遍……。
他并沒有思考太長的時間,就讓換了衣服的憲兵隊士兵開始射擊。為了避免追索出這些憲兵的身份,以及避免那個該死的安普將追捕劫匪的目光落在了憲兵的身上,他們不僅換了衣服,還換了武器,都是清一色的手槍。其實就算普朗多想要他們拿步槍出來也是不可能的,憲兵在沒有市長及議員聯名簽字的前提下在非戰時期是不能主動出來干涉城市具體管理的。換句話來說就算這座城市已經成為了罪惡之都,到處都是罪犯,但只要普通人的生活秩序沒有亂,沒有出現暴動騷亂,他們就只能縮在軍營里。
有些政策可以彈性執行,但是有些東西必須嚴格執行,特別是軍隊以及和軍隊有關東西。
第四方的開火頓時讓場上三方的交火有了短暫的停頓,現在別說是卡魯爾了,就連修恩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一次簡單的事情會來這么多人?這些人都踏馬的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當然,修恩可以不管杜林,但是普朗多做不到,這次他手里的人是最多的,憲兵隊那邊給來了三十名經過軍事訓練的軍人,他自己手里有七八個,這絕對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他留下了自己的心腹繼續圍剿特耐爾市的犯罪集團,帶著訓練有素的士兵去追杜林了。這個時候他忽略了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明明杜林可以立刻離開這里,為什么他的車速那么慢,就像是故意讓人追上來一樣?
普朗多沒有細想,他帶著人跟著杜林進了碼頭的一間倉庫之后,倉庫里的燈突然間就亮了起來,如同白晝一般!
杜林依舊坐在汽車內,連看他都沒有看一眼,普朗多的瞳孔一縮,一句“是你”脫口而出!他看見了,那些人手里拿著的步槍,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轉身逃跑的話應該能跑掉,但是感性占據了制高點,如果能夠拿下杜林和“證物”,他不僅破獲了黃金結案,同時還有可能被舊黨高層賞識,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人類的貪婪是最可怕的東西,膽小會讓人放大風險,讓人畏懼不前,但是貪婪會讓人忽略危險,即使眼前是萬丈懸崖,也會毫不猶豫邁出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