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什么?!我能怎么樣?我除了低頭還能做什么?可就算是這樣,他們居然只愿意給我兩千塊,他們在狠狠的羞辱我,羞辱我死去的女兒!但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那些卑劣的人。我膽小,我怕事,我也終于明白了,如果沒有死亡沒有鮮血,沒有一些人先站起來咆哮所有不公的先驅者,我們就沒救了!”
“現在您給了我,給了更多同胞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我感謝您,我狂妄的代表所有瓜爾特人感謝您。那天晚上我的妻子就死在我的身邊,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突然間明白了,其實死亡也沒有什么可以讓人感覺到恐懼的東西,只要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與追求去面對死亡,死亡到來的那一刻,就是神圣!”
杜林聽完之后眨了眨眼睛,他站起來做到了卡特的身邊,將手中半根香煙交給了他。他吸了一口,然后劇烈的咳嗽起來,貧苦的生活讓他沒辦法擁有這樣不健康的嗜好。說起來好像非常的可笑,但其實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當一個人窮的想傷害自己都做不到的時候,除了絕望還能有什么?
希望嗎?
那不過是在快要進入夢鄉時給自己的心靈安慰,在這個早已階級固化的世界里,改變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也能那么簡單嗎?
他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那個神奇的夢境,可能自己現在都沒有離開紫苜蓿鎮。他可能會在那里生活一輩子,娶一個臉上都是麻子,骨架比自己都大粗手粗腳女人結婚,然后生一堆孩子,重復著如同父母那一輩子的生活,直至他走向生命的終結。
每個人都需要機會,一個民族更需要機會,上天賜予了他這份閱歷,這閱歷不是給他的好處,而是給他的使命!
送走情緒激動的卡特之后杜林給加菲爾德打了一個電話,邀請他出來坐坐,順便希望他能夠介紹一兩位能夠安全將東西通過海運運輸出去的有力人士。加菲爾德立刻答應了杜林的要求,兩人約好就在明天的晚上。
廠址已經選好了,熟練工都在等待著開工,等那些更大更新的設備安裝好,立刻就能開工。
杜林走到窗戶邊上,望著海面上陰霾的天空,瞳孔失去了焦距,不知道望向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