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年輕,看上去也有氣度,像是一個大人物。教堂里的交談聲也逐漸的平息,大家伙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想看看他要說點什么。畢竟,大家都拿了他不少的東西,十斤麥仁如果省一點,磨碎之后做成麥仁濃粥的話可以讓一家人撐過三五天,甚至更久。
至于衣服,大家倒不是有什么需求,街上行走的人大多數穿的都是舊衣服,比起這些衣服,迪威爾覺得送一點布料或許更合適一些。
這些人在看杜林,杜林也在看這些人,他現在有點無可奈何,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說點什么。奧迪斯市的社會氛圍很好,大家都很友好,也沒有明顯的階級與層次的劃分,這導致了本地的瓜爾特人被同化的現象要遠遠的超過其他地方。在這里他們感受到了政客們宣傳“都是帝國公民”的真實感,也讓杜林覺得有些麻煩。
如果一個人生活在一個沒有明顯種族矛盾,階級沖突的社會中,對于自身情況也沒有什么不滿,想要把這些人團結起來就顯得很困難。在他夢境的世界中,有一句話叫做“無欲則剛”,通俗點講就是我不想從你身上獲得什么,所以我也不怕失去我本來就沒有的東西。
他嘆了一口氣,合上了一些資料,看著教堂內坐滿的人,抿了抿嘴,找了一個思路——夢想。
“大家好,我是杜林,也是新上任的市長,與在座的諸位一樣,我也是一名瓜爾特人!”,很普通的開場白,掌聲也不是很熱烈,他隨意指了一個人,問道:“你的夢想什么?”
迪威爾有點驚訝的站了起來,他思考了好一會,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非常抱歉先生,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理想。”
杜林有一種想要一巴掌扇過去的沖動,連理想都沒有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這說明你對你現在的生活非常的滿足,我想著也是大家目前公認的看法,是嗎?”,不少人都紛紛點頭,有一份手工活計補貼家用,大人孩子都能做。吃喝問題去城外開一點荒地,也就能夠滿足一家人的吃喝需求,他們真的沒有什么迫切希望的東西。杜林走回到主持臺上,他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說了。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卷錢,盡管他不喜歡把錢卷起來,可是現金這些東西都是都佛在幫他保管,那家伙喜歡把錢卷起來,然后用牛皮絲裹上,一卷一卷的裝起來很麻煩。特別是裝在口袋里會鼓起來,影響美觀。
此時他已經注意不到那些東西了,他口袋里這一圈都是二十塊的,也是目前過上流社會主要流通的面額。他取出了其中的一張,然后拿出打火機,將那一張點燃。在人們的驚呼聲以及議論聲中,鈔票在堅持了一分鐘后,終于變成了灰燼,還被杜林踩上了一腳。緊接著,杜林又拿出來一張二十塊錢面額的鈔票,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一些,然后又點著了打火機。
那可是二十塊錢!要知道他們干一個月都未必有這個錢,居然就這么被燒掉了?不少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把錢燒了都可以,那么為什么不給我?一名奧格丁人站了起來,他舔了舔嘴唇,“市長先生,如果您打算把你手中的那張鈔票燒了的話,不知道可不可以給我?”
這不是杜林安排的托,他以為自己可能還要再燒掉幾張鈔票之后才會有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