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子從這里開之后去見了鮑沃斯,先生。”,馬格斯的管家俯首帖耳的站在了門邊上,此時的馬格斯坐在窗戶邊上借著外面的光線看著書。
過了好一會,他才低著頭,目光從眼鏡片與額頭之間的空隙中射了出來,射在了管家的臉上。他因為這個抬眼的動作讓他的額頭上都是皺紋,同時兩邊腮幫的皮膚向上拉,此時的他顯得有一種嚴厲到刻薄的感覺,目光更是像刀子一樣。
“你不應該這么沒有禮貌,任何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力,我們不能強迫別人必須接受我們的想法,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說完話之后馬格斯揚起了頭,溫和的眼神透過鏡片匯聚在書面上。他翻過一張,變換了一個姿勢,“我們擁有選擇的權力,別人也有!這是新時代了!”
他閉上了嘴巴,管家默默的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書房的門。
馬格斯摘掉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望著窗外充滿綠色生機盎然的世界,目光深邃而悠遠。
只是他可能不清楚,杜林與鮑沃斯的見面并沒有凱文意料中的那么順利,或者說在鮑沃斯看來,杜林還沒有舉足輕重的價值。
杜林等待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鐘,鮑沃斯才帶著面無表情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老人沒有道歉也沒有寒暄,只是讓人給杜林倒了一杯花茶。他直接坐在了杜林對面的沙發上,并且翹起了腿,“杜林市長,我的管家說你想見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嗎?”
這句話在社交過程中等于在趕人走,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能求見,那這個世界上恐怕會兩極化,一邊是沒事,一邊是天大的事情。
鮑沃斯知道杜林的來意,無非是想要掂量掂量他自己,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如果杜林之前沒有去找馬格斯的話,或許鮑沃斯會比現在更加愉快一點。但是當他知道了杜林第一個去的就是馬格斯的家,他就很難對杜林這個家伙生出什么好感。
馬格斯壓了他十二年,并且還要繼續壓制他四年,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兩人之間不存在任何的矛盾,但是做一個人的下屬一做就是十六年而且還沒有反抗的余地,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加上馬格斯與鮑沃斯之間總有一些難以調和的想法,以及馬格斯打算力捧哈里上位,他們的關系比人們想象中要更壞。
當初選鮑沃斯作黨內第三號人物也就是黨鞭的原因在于他的身份,他不是貴族出身,也不是來自商人的家庭,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帝國公民。只是他運氣不錯,一路爬到了執政官助理這個位置上,本身能力也很出眾,與當時的馬格斯有過幾面之緣。他又是第一批加入新黨的成員,所以需要他這樣一個人來調和黨內不同身份出身的成員之間的矛盾。
也算是給那些非貴族黨員樹立起了一個榜樣,瞧,只要你們做的好,一樣能夠成為新黨內部重要的成員之一。
但是,這個位置一坐就是十六年,他從五十三歲一坐就坐到現在,馬上就要七十歲了,甚至連一點曙光都沒有,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越是有能力的人,相應的也就會有更大的野心。如果鮑沃斯是一個庸碌的人,可能他會很滿意現在的情況并且希望能夠繼續下去,但他不是,所以與馬格斯之間的矛盾就成為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