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蒸汽機車已經出了奧迪斯市邊境,離帝都站還有一百四十公里。費麗嘉還要去一下帝都,拜訪一些圣女閣下的朋友,順便去帝都的家族產業轉一圈。
可就在這個時候,車身驟然間劇烈的晃動起來,費麗嘉一個不留神直接撲倒在車廂的地上。與此同時,車廂也開始向一側傾斜,整個蒸汽機車里都是刺耳的尖叫聲。
維托爾護在費麗嘉的身上,剛剛沏好的花茶淋在了他的身上,他一聲沒有吭,愣是扛著那如同附骨之疽的灼痛忍耐到所有的動靜都停了下來。
費麗嘉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凌亂的頭發和發白的臉蛋看上去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她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想到了死亡!
好在天主終究是垂憐他的羊羔,沒有把她帶去天國,維托爾立刻扶著她和她一起離開了車廂。
站在車外,整個列車的前半部分已經脫軌,陷在了軟綿綿的沙子中,列車長也頭破血流的從車頭駕駛室中爬了出來,在他看見費麗嘉和維托爾后立刻就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為什么列車會脫軌?”,費麗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沒有太多的波動,也沒有咄咄逼人的質問,可她的眼神卻不那么友善,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列車長擦了一把額角的鮮血,那是他在緊急制動的時候沒有坐穩,一頭撞在前擋風玻璃上裝出來的。他甩了甩手,道謝之后并從費麗嘉的手里接過一條手帕按在額角上,才苦笑著說道:“這段鐵路有一部分被沙子掩埋了,如果直接壓過去不一定會出事,但是以出事就是大事。所以我拉下了緊急制動的手柄,列車在慣性下滑行了一段距離之后還是出軌了。”
其實這段路很少會有沙子將鐵軌掩埋這樣的事情發生,從南方到北方的列車中有差不多百分之三十需要走這條路,每天都會有多達三四十輛列車從這里走,根本不可能給沙子掩埋鐵軌的機會。如果有大風天氣,清障車也會及時的清理鐵軌上的沉積物。
“那現在怎么辦?”,費麗嘉有些憂慮的看著已經傾斜歪倒在路基旁的車頭,心中被煩躁填滿了。
“如果從這里去帝都的話還有一百多公里,但是去奧迪斯市的話只有三十幾公里,我們必須選擇南或者北,然后請他們帶大型的工程機械來。否則單純依靠人力,絕對無法將車頭重新扶回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