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位置,就如同每一把椅子后面都會有一個小門洞一樣,他們從不同的地方來到這里,為了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
“人都到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圓桌的首座上。
其實圓桌很難找出哪一個位置才是首座,不過這里人們把朝向北方的位置作為首座。
這個聲音并不顯得蒼老,反而有一股子年富力強的深沉,在微弱的光線下,他翹著腿,穿著灰色的正裝,一只手壓在膝蓋上,手指不斷撥動著他食指上的一枚金戒指。
等待了片刻沒有人說話,這個聲音的主人才繼續說道:“很好,大家都很守時,那么我們開始吧……”
在門農發出公告表示自己脫離了血色黎明之后的第二天上午,他的助手面露難以置信的神色將聽筒連帶電話一起捧了進來,并且用無聲的口語向門農透露了電話的一部分內容——帝都的電話。
這句話讓內心還在忐忑的門農精神一振,他立刻在病床上端正了坐姿,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少見的虔誠。
要知道從前進黨展現在世人面前開始,到現在已經在西部擁有了非常扎實的基礎,拿下了好幾座城市的市長,甚至有極大可能能夠爭奪下一屆的州長位置。就算他做到了這樣的程度,也沒有帝國核心的人給他打過電話,他就像是站在了那個叫做“權力”的房間外,外面下著大雪,他赤身果體的站在大雪中瑟瑟發抖,透過玻璃窗渴望的看著溫暖的房間里一群衣裝革履的先生們、女士們在享用盛宴。
他想參加,但是沒有人為他開門,這讓他感覺到委屈、憤怒、不甘、無奈。
可現在,這些情緒都沒有了,他內心中只有激蕩激烈的東西在左突右撞,讓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把電話底座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上,然后用雙手以十分謙卑的方式拿著電話,輕聲說道:“您好,我是門農。”
“門農先生,您好,我是鮑威爾,如果你認識我的話,應該知道我是誰!”,電話里的聲音一點也不像門農想象中那么蒼老,反而底氣十足。
他連連點頭,仿佛鮑威爾就在他的面前能夠親眼看見一樣,“是的,閣下,我知道您。”
“是嗎?我非常榮幸,這也讓我們省去了自我介紹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