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從堅定走向搖擺不定的時候,就注定了他最后會失去自己所有的立場,從來都沒有任何人改變過這個真理。
過了大概五分鐘,沙普克突然以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速度快速的將手中的鋼筆反握在手里,筆尖朝上,那名年輕的軍官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容,他無法繼續保持淡定,腿肚一彎晃動身體做出沖刺的動作,可依然慢了一步!
沙普克毫不猶豫的將筆尖深深的插入喉嚨中,他的咬合肌高高的鼓起,臉上松弛的皮膚也多少有些緊繃起來。筆尖刺入他喉嚨的那一刻,他雙手握著筆身用力向左側橫推。尖銳的筆尖撕裂了肌肉,在左側的脖子上抵出一個尖銳的鼓包,鼓包很快就被刺破,鮮血如同扭開的水龍頭從一根鉛筆粗細被挑斷的血管中噴涌而出。
年輕軍官的手指尖已經觸碰到了沙普克的胳膊,但是他知道,來不及了。
這里雖然有簡易的醫療手段,可是頸部動脈斷裂這樣嚴重的傷勢根本就不是這里的醫療設備可以拯救的,這里可沒有血庫,更沒有準備好的血袋。沙普克平靜的將占滿了鮮血的鋼筆重新放回到桌子上,壓在那張純白色的紙的最上方。他眼睛里閃爍著譏諷的光澤,臉上那令人反感的譏笑讓年輕的軍官內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十幾秒過后,咚的一聲,沙普克的腦袋狠狠的與桌面親密的擁抱,再也沒有抬起來過。在布滿了鮮血的桌子上,有一張格外刺眼的白紙,白紙上除了一些血跡之外,還有一根帶著鮮血的鋼筆。
年輕的軍官扶著椅子坐了下去,他拿出一包香煙點了一根,他此時此刻就像根本聽不見喇叭里傳出的聲音。他吸了大約有半根香煙之后,內心的暴躁再也壓制不住,猛的站起來一腳踹在了沙普克的身上。輪椅向后滑動,與桌子拉開了一段距離,老人一頭栽在了地上。
他側著臉,臉上卻似乎還保持著死前那一刻的譏笑,眼里暗淡的神采空洞的令人心慌。
年輕的軍官瘋狂的毆打著沙普克的尸體,打了好一會,才直起身姿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著裝,推門走了出去。
大約幾秒鐘,他出現在玻璃窗后的房間里,他手里拿著手槍,對著沙普克的家人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槍聲,以及慘叫、呼救聲擴散出去,他卻一點也不在乎,瘋狂的發泄著心頭的憤怒,以及一絲絲恐懼。
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這個混蛋情愿犧牲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也要保守住那個該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