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幾天丟的面子和煩躁與杜林鬧掰,似乎并不是一件什么劃算的事情,而且就像杜林說的那樣,這只是一件小事。
盡管他被按在椅子上審問了一整天,盡管他的父親用一本厚厚的書砸在他的腦門上,盡管他的哥哥竭盡所能的嘲笑他的愚蠢,盡管他的妻子都勸他離杜林遠一點。
可,亨利還是覺得,杜林是個不錯的朋友,至少他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和有能力的人交朋友是家族有史以來的政策,就像他的哥哥那樣總是結交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物。
亨利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略微戳手的胡茬子讓他有些驚懼,自己居然沒有刮胡子就出門了,這簡直是一種混賬的沒有教養的行為。當然,現在這并不重要,他需要告訴杜林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想明白了,我要為我的魯莽道歉,這的確只是一件小事情,不應該讓這樣的小事情來傷害我們之間的友情。”
杜林很滿意的掃了掃他的肩膀,遞了一根香煙給他,“瞧,把話說明白,說清楚,就不會有任何的誤會。我知道你為什么會情緒發作,這也是我的不對,我該把事情說的更清楚一點。如果你覺得這會成為你持續的麻煩,你可以把那棟莊園賣給我,在旁邊或者附近重新買一棟。這樣那些困擾你的事情就會消失了。”
“不!你在羞辱我!”,亨利突然間怒了,橫眉豎眼,“我們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從我離開家族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結交過什么真正的好朋友,你是我第一個好朋友,你幫了我很多,我卻沒有什么可以報答你的……這樣,那棟莊園送給你了,請不要推辭!”
其實亨利說的也沒有錯,杜林幫了他的大忙,鑒于那些“難民”的問題,一些礦主深感西部的規則已經改變,同時失去了奴隸制度開礦的成本會成倍的增長。最直觀的一筆開支,就是礦工的薪水。以前四五百名奴隸,就算五百名好了,五百名奴隸除了需要給他們吃飽肚子之外不需要額外支付其他的費用。
但是現在,失去了奴隸制度之后,就算是那些已經變成了移民的奴隸下礦,也需要保證最低的薪水,以及給予其他所有福利待遇。一名礦工每個月的薪水從六十塊到八十塊不等,還要給他們配備安全設備,還要讓他們能夠吃飽飯并且吃的好,每個人每個月最少需要礦上在他們的身上投入不下于一百塊!
五百個人,就是五萬塊的成本,很多礦區一個月的收入也就十多萬到二十萬之間,加上護礦隊的支出和各種設備折舊等,可能一個月只能賺個幾萬塊,甚至有可能會面臨虧損。與其在這里消磨自己的生命和金錢,不如把礦賣掉換一筆充裕的現金,去南方投資一些實業,說不定還能碰巧走上快車道。
到了礦主這個級別,他們所擁有的資本足以吸引到某些企業或者組織,比如說帝國央行,他們有專門的投資經理來煽動誘惑這些大額的儲戶進行其他行業的投資。而且現在實業正在走上坡路,經常能夠從報紙上看見某某小型作坊因為無法完成訂單被要求索賠,亦或是某某商人孤注一擲的投資實業換來了巨大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