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關上了門,提起了電話,平靜的面部表情頓時變得熱情起來,就連語氣都洋溢著一種久別后的驚喜,“市長先生,今天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我以為這通電話至少要在半個月后才會出現。”,他說完話就笑了起來。
有了解決辦法的胡里奧也變得輕松了不少,“我走的時候就邀請你和我一起過來,但是你不愿意,否則現在我們應該面對面的坐在一起,而不是通過電話線聯系。”
“西部那個地方我比你熟悉的多,我們的這套游戲規則在那邊行不通。就算我過去了,要不了多久還要回來,不如干脆等待你的電話,我相信這應該是一個好消息!”
西部的貧窮落后和守舊讓南方商業銀行在那邊施展不開,南方商業銀行是以南方銀行家為主共同成立的一家聯合銀行,在早期這些銀行家各自為戰,東一個西一個的私人銀行遍布整個南方,并沒有重組成現在的南方商業銀行。后來帝國央行已經覺察到了這些銀行家存在的危險性——當地人對本地銀行的支持程度要遠超帝國央行,因為本地銀行的所有者都是本地人士。
有時候有些在帝國央行看來麻煩的事情,在本地的銀行卻很好解決,加上社會中永遠都無法甩脫的社會關系,所以地方銀行悄然的崛起。為此帝國央行開始打壓這些小銀行,他們的手段也非常的簡單,那就是以本傷人。以本傷人永遠都是商人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因為這種手段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成功率高,風險率低,深受商人們的最愛。
所謂以本傷人就是用充足的資金步步緊逼,最后讓敵人毀滅自己。這種手段聽上去好像有點復雜,其實很簡單。就以賭博來舉個例子,A的面前堆放著一個億的籌碼,B的面前堆放著一塊錢的籌碼,每一回合牌局都有底注,每一回合A都按照B臺面總額下注。對于A來說輸多少次無所謂,虧損永遠都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但是對于B來說,不管他贏了多少次,只要他輸了一次,他臺面所有的錢都會成為A的。
同時,在這樣的牌局中B所承受的壓力讓他每一步都必須萬分小心,明明他有很大的勝算,但勝算只要沒有達到百分之百,他都不敢輕易的對賭。在一次次的嘗試中,要么因為賭錯了虧掉所有的錢狼狽離開,要么就在一次次強制底注中被收割的一無所有。
當時的帝國央行也是一樣,他們非常卑鄙的利用自己是帝國第一大經濟體的實力,偷偷的讓人在這些私人銀行中儲存大批的存款,然后主動收緊利率,讓更多的金錢在市面上流動。等到他們收集的情報足以支撐他們行動的時候,他們就去尋找那些剛剛在某個領域投入了大筆資金的銀行要求兌現。眾所周知儲戶的錢最多只有三分之一在銀行里作為儲備保證金存放,其余的錢都通過借貸或者投資等方式進行盈利,這也是銀行獲利的主要手段。
但是突如其來的兌現風潮以及社會中出現的謠言讓他們無法兌付儲戶提現的要求時,災難就會降臨了。
商業上的一切行為都和道德沒有關系,昔日里的好朋友會踩他們一腳,那些合作伙伴也會踩他們一腳,這些私人銀行除了宣布破產清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甚至有人透露過一些令人感覺到憤怒恐懼的消息,說帝國央行主動在南方布局,以風險小回報快的中短期項目吸引那些私人銀行的投資,只要他們把錢砸進去,帝國央行就會立刻發動擠兌攻勢,擠兌這些私人銀行破產。
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下,這些南方的銀行家彼此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老牌帝國央行的恐怖攻勢,為了抱團取暖,他們結成了一個松散的銀行聯盟,進而重組成為南方商業銀行,并且以高度的自由性和可以商榷的規則得到了商人們一致的好評,逐漸站穩了腳跟,在南方擁有可以和帝國央行所抗衡的力量——其實南方商業銀行第四大股東就是帝國央行,帝國央行的主席會中有兩個席位是南方商業銀行的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