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鮑沃斯對杜林沒有任何的偏見,他也不會收回自己做過的事情和觀點,一個黨派領袖的立場不能搖擺不定,哪怕是做錯了的事情,也要硬挺下去以維護自己在黨內的權威。
舊黨,以及平民派的問題,接下來的八年的確是一個麻煩的時間。
杜林一直在沉思,馬格斯也沒有打擾他,悄然起身走到書桌后,戴上老花鏡,抱著一本書看了起來。有些事情說出來對杜林的提升,遠遠沒有杜林自己想明白得到的提升更大,而且這些變化中有一些東西直指政治的核心,這需要杜林自己悟透。
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杜林突然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他搖了搖頭,靠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
馬格斯低著頭,目光透過眼鏡框和額頭之間的空隙看了一眼杜林,隨后把書放下,“想明白了?”
杜林狠狠的點了點頭,“想明白了!”
馬格斯哈哈的笑了兩聲,“說說吧,看你想的對不對。”
杜林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矛盾,調合!”
只有兩個詞,卻足以讓馬格斯的眼神發生巨大的變化,他真的想明白了,或許這就是自己始終中意杜林的原因,這個年輕人對政治的敏感度太可怕了,很多人可能都不明白這里面發生了什么,但是這個年輕人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夠找到問題的核心,這種直覺簡直讓人感覺到恐懼!
“在過去這二十多年里統治這個帝國的一直都是以貴族為主的團體,雖然新黨在您的領導下給了平民更多上升的通道和機會,可您本人就是大貴族的代表。接近三十年,人們一直在說新時代新社會,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過平民階層的領導者。”
“新黨內部那些平民派已經滋生了很多的怨氣,我聽說他們有一種言論,認為自己是被排斥在核心團體之外的游離份子。這些怨氣在三十年的沉淀下始終是要爆發出來的,同時也需要滿足更多的社會普通民眾對‘新’的認識和認可,所以鮑沃斯必須要上臺。”
“可是鮑沃斯對這個帝國了解的東西太少了,他不可能像貴族那樣統治這個帝國數百年上千年,他缺少很多必要的條件和累積。在長達三十年的時間里他的情緒,理智都在壓抑中逐漸偏激,如果繼續保持新黨執政,鮑沃斯可能會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來,比如說……”
“清洗貴族!”
“所以您要退休了,緩和新黨內平民派和貴族派之間的矛盾分歧,讓鮑沃斯成為領袖確定新黨的政治路線始終貫徹如一,確定了您推翻皇室統治的正確政治路線。”
“再由舊黨來執政,確保鮑沃斯不會再偏激下做出對帝國造成嚴重后果的影響,平緩的渡過接下來的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