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斯站在人群外拒絕了幾名記者的采訪,看了一會春風得意的庫巴爾,然后微笑著搖了搖頭,他戴上手套,從杜林的手里拿過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他抖了抖肩膀,抖落了一些雪花,“舞臺從這一刻開始屬于他,我們走吧。”
杜林把手里的文明杖交給了馬格斯,他很少會使用文明杖,但今天他非常少見的讓杜林戴上了,并且還拿在了自己的手中。從他的身后看去,杜林發現了一點非常有趣的東西,馬格斯的步伐變得輕快了。
兩人朝著一號別墅走去,原本按照規定,帝國大道一號別墅應該是首相的專用別墅,不過庫巴爾拒絕搬遷進去,也拒絕別人打擾馬格斯,所以暫時馬格斯還住在這里。
不過大家都很明白,要不了多久馬格斯就會離開,他不是那種人,人們想象中的那種人。
回到家里脫掉了厚厚的外套,房間里的溫暖讓馬格斯放松了許多,他走到書房的壁爐邊,坐在安樂椅上,杜林為他在雙腿上蓋了一層毯子。
人的年紀大了,關節總會在陰冷的天氣里難受,疼痛,馬格斯雖然曾經貴為帝國首相,可他也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也會關節疼痛。
他說了一聲謝謝,然后悠然的嘆了一口氣,不是那種心灰意冷的嘆息,更像是終于把承擔了許久的重擔放下來,那是一種輕松舒緩的嘆氣。
“你怎么看?”,他一邊搗騰著壁爐里的柴火,讓火燒的更旺一些,一邊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沒頭沒腦的一般人還真不知道他在問什么,但杜林知道,他沒有多做思考直接回答道,“很讓人失望,如果您說的是鮑沃斯的話。”
在今天這場交接儀式中,唯一需要人去發表自己看法的地方,就是鮑沃斯沒有來,這是非常失禮的,哪怕鮑沃斯并不需要來,在這種非常特別的時刻,他也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哪怕只是露個面,說幾句場面話,也能夠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即使那是虛偽的。
可他直接不來,反倒是讓人覺得他的氣量不夠,連帶著的還會讓人把他的失禮往他平民的身份上去扯。
杜林可以理解他,很多人都可以理解他,但是社會不會理解他,特別是在今年新黨以前所未有的劣勢輸給了舊黨的情況下,如果不能夠硬挺著保持住體面,只會更加的丟人。
明天的報紙上不用懷疑,肯定會有抨擊鮑沃斯的報道,在馬格斯和庫巴爾優雅的貴族風范下,鮑沃斯會被描述成一個氣量狹窄的丑角。
馬格斯笑了笑沒有表態,他把火鉗放在了一邊,然后看向了杜林,“去年你和我提的事情,我覺得未必不能做,我這段時間和巴爾在這方面商量過,或許安比盧奧就是一個打開局面的地方。”
“不過……”,馬格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杜林,“你需要抗住很大的壓力,你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