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提雅看上去很難受,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杜林只好把相同的問題交給梅麗莎,梅麗莎也閉口不言,這讓杜林覺得更加的莫名其妙。
他拿了一支煙,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既然大家都不想說話,那他干脆也閉上嘴好了。
過了大概有十多分鐘,梅麗莎突然用腳尖戳了戳杜林的小腿,沙啞著嗓子問道,“上次,你對我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杜林偏頭愣了一下,對于一個事情比較多的人來說他不可能記住自己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這一點茫然被梅麗莎捕捉到,她提示了一下。
“就是說我這個年紀是可以犯錯,也會被允許的話……”
經過她這么一提醒,杜林很快就想起來了,那天上午他的確這么說過,十六七歲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在這個年紀不僅是身體足夠年輕,思想也年輕。
年輕的思想代表著無所畏懼,不會向社會和世界臣服,犯錯是這個年紀的天性,也是他們的權力。
如果沒有能夠在青春時候好好的犯上一些錯誤,對于人們來說那是非常可怕的,因為他們老了的時候會后悔,后悔當初為什么自己連一點勇氣都沒有,以至于會把悔恨藏在心里,用歲月去發酵,直到幾十年后依然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但犯錯不會,在年輕時所犯的錯誤在老了之后不會成為可怕的后悔,反而會因為歲月的調理彌漫著醉人的芬芳,那不是沉甸甸的痛恨,反而是一種對年輕時青春飛揚的懷念,金黃色的回憶閃爍著一種偉大的驕傲,我也曾向命運挑戰,哪怕最終輸給了命運,也雖敗猶榮。
他點了點頭,梅麗莎臉上多了一些笑容,“我懷孕了,我一直非常的猶豫,直到前幾天,我都非常的猶豫。”
“我曾經想過讓他離開這個世界,但當我感覺到他的心臟連通著我的血脈,我們的心跳彼此輝映跳動的時候,我就作出了一個決定,我要把他生下來。”
“可能我一時間的沖動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是天主告訴過我們,每一個生命都是無辜的,我們不能夠因為自己的喜好謀殺一條無辜的性命,而且他還是我的孩子!”
“我會把他生下來,哪怕要面對別人對我的議論甚至是謾罵,這是我作為一名準母親的堅持,也會始終堅持下去。”
這些話其實并不是對杜林說的,是對娜提雅說的,小姑娘的倔強表現的淋漓盡致。
當然,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不同的事情會由不同的結果,女孩的堅持在娜提雅看來就是逆反,她根本不懂社會的殘忍,更不理解作為母親傳授她生存的經驗,這也讓娜提雅更加的生氣。
她看著梅麗莎,平靜的可怕,“可是你卻告訴我,你連孩子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的意思是什么?”
“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變成……變成……那樣的女孩,你明白嗎?”,娜提雅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叫著,“你把最大的罪過留了下來,天主都不會原諒你。”
杜林嘚吧嘚吧嘴,把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他看著娜提雅說道,“我和梅麗莎談一談,情況也許會有些轉變。”,說完他站了起來,拉著梅麗莎上了二樓,關上房門后,他看上去表現的很輕松,也想要讓女孩稍微輕松一些,“好吧,我們不說那些鬼話,我也發誓我不會告訴娜提雅我們談了什么,那么是不是能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