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套深灰色的正裝,襯托出他非常不錯的精神面貌,即使他知道杜林這段時間做了什么,臉上也看不見絲毫除了笑容之外的表情。
杜林在會客廳迎接了他,讓人送上茶水糕點后,就關上了房門。
“請坐,希夫先生。”,杜林邀請他坐下,隨后也坐在了一邊,“我聽說希夫先生放棄了療養匆匆趕回來,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嗎?”
面對杜林的明知故問,希夫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奇怪的行為,他見過比杜林表現的更加狡詐的人,這只是正常的措辭對話。
他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后拋出了一個準備好的棄子,“的確是這樣,我聽說安比盧奧州總商會的經理涉嫌了一些犯罪活動,所以我立刻就趕了回來。”
他瞥了一眼杜林的眼睛,繼續說道,“從調查組調查所獲得的線索與證據中,我們發現這位曾經的同僚可能收取過一些商人的賄賂,并且為這些人提供了一些不符合規矩的便利。”
“目前這位員工已經被解除了職務,我們將會盡快整理好搜集到的證據,轉交給本地的地方警察局和檢察官,對于這樣違法的犯罪行為,商會對于這樣的行為始終保持著零容忍的態度!”
希夫先生的話說的很簡單,也沒有徹底為這件事定性,把話說死,用了模棱兩可的說法,給自己留下了可以選擇的機會。
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變化,那么為了按撫杜林,商會都會開除掉這位“始作俑者”,并且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給杜林出氣。
一個分會的經理被拿掉,對于商會內部而言其實不吝于一場地震,中高層被當做棄子的機會不多,難免讓一些人產生了悲意,所以商會內部真實的情況,絕對沒有他們表現的那么平靜。
杜林點了一下頭,“遵守帝國法律,維護法律的公正是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的事情,對于你的來意其實我已經有一些了解,現在的問題不僅僅只是一名商會經理的問題,一些企業也深陷其中。”
希夫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低頭露出了聆聽的神態,“您的意思是指……”
“抗稅!”,杜林向后一靠,靠坐在沙發上,他伸出手指虛點了點希夫,“帝國稅務總局和帝國內閣要求重建安比盧奧州的稅收體系,本州內的一些企業家在明知道帝國政策已經更新變動的情況下,意圖使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抗拒、破壞稅務體系的重建,這是對帝國法律,對帝國內閣以及整個社會的不尊重。”
“同時,他們也觸犯了帝國的法律,他們不僅要足額繳納之前所欠的所有稅金,還要繳納相應的罰款,大約是稅金的兩到五倍。”
“而且我聽到了一種說法……”,杜林笑了幾聲,讓希夫先生頭皮一麻,這笑聲里充滿了惡意,但此時此刻他只能硬著頭皮聽著,“我聽說商會的一些內部人員幫助這些企業篡改了一些數據,隱瞞了多項收入,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企業每年經營的報表都會匯總一份交給商會保存,最終一家企業是否有資格掛牌上市,以及上市后需要面對的一些金融調查,都需要商會出面。
一些企業可能會在賬本上進行一些小小的修正,但是提交給商會的財報和具體數據不會亂寫,這關系到他們在商業上的一些地位,以及未來是否有可能掛牌上市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