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央行的退縮實際上反而是一種以退為進的進攻,帝國央行確保自己不會被杜林拖下水就能繼續站穩腳跟,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從局外拉商會一把,確保商會萬一摔跟頭了不會摔的太慘。
可如果帝國央行也應戰了,他們就失去了這樣超然的地位,一旦深陷泥潭,極有可能面對巨大的損失。
要知道杜林這個混蛋可是和帝國央行一直都不對付的存在,過去還把帝國央行拉進了法庭里打了超長的拔河官司,他的財富和地位足以讓他在占據了道理的情況下,和帝國央行正面對抗。
況且杜林也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他用了一種人盡皆知的方式把自己的訴求傳達給了帝國央行總行,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善意,以及央行總部的高層接受到了這些善意,所以才有了這次以退為進。
同時也能夠把這件事再拖長一些,給商會更多的時間去運作。
那些覺得杜林很蠢,非要和帝國最可怕的兩大機構掰手腕的人,以及那些認為帝國央行怕了杜林的人,其實都沒有看穿這件事的本質。
杜林和帝國央行甚至是商會之間都存在一種默契,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一邊博弈,一邊無聲的談判。
“我倒是很希望銀行那邊能夠下場聯合商會二打一,這樣我們就有了機會。”,庫巴爾的話中有些淡淡的遺憾,帝國央行的及時退縮一下子斬斷了他后續的計劃。
如果央行下場了,他就能夠通過一些手段啟動集權法案,然后強硬的開始對帝國兩大團體進行調查清理,這也是他上任之前的預定計劃——至少在商會和銀行中干掉一個。
馬格斯對此持保留了自己的意見,“斗倒商會或者帝國央行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布局,不僅需要實力,還需要很大的運氣。”
“這次機會沒有出現,那就安靜的等下去,終究有一天,機會會出現在你的眼前。”,他有所感慨的長嘆一聲,“我等了二十多年,你才上任幾個月,別急!”
一聲嘆息,一句別急,道破了馬格斯執政時期的遺憾。
當初他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把資本放出了牢籠,本以為能夠最后把這些東西再收拾起來,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
資本的快速膨脹已經到了連政權都無法輕易阻止的地步,這也是馬格斯所料未及的。
說到這,庫巴爾突然想起了什么,笑著說道,“我聽說鮑沃斯和杜林的關系很差,是嗎?”
馬格斯點頭稱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在鮑沃斯和杜林的惡劣關系中,有一部分是馬格斯暗箱操作的成果,還有一部分是自然發生的。
特別是在杜林成為了馬格斯的侄女婿之后,鮑沃斯對杜林的不滿已經達到了巔峰,這意味著馬格斯通過聯姻的方式,指定了杜林未來絕對會成為新黨領袖,這讓他心態失衡。
他努力了一輩子到了快要退休的時候才撈著一個不是執政黨的黨領袖坐一坐,杜林為此又付出了什么?
這就是弱者的心態,把自己的無能狡辯成命運的不公,然后嫉恨那些比自己有能力的人更容易得到命運的青睞——反正一切都和能力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