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當天晚上,他被人接到了郊外,四十多名幫派份子用鮮血和嚎叫的靈魂為他的孩子們祈福,在那一刻,他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然后加入了同鄉會中,成為最為虔誠的一批人。
六年過去了,從來沒有人聯系過他告訴他需要做點什么,但就在此時此刻,有人告訴他,他們需要他。
他心里沒有絲毫的膽怯,惶恐,只有一種朝圣的心情,在接受過別人的幫助之后,他也可以去幫助別人,力所能及的為別人做點什么,以償還受到他們無私幫助的愧疚和負債感,他很滿足。
沉穩的表情中藏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淡淡笑意,他走到了指定的地方,從一個信箱里取了一枚鑰匙,然后轉身打開了旁邊大貨車的車門,并且發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緊跟在都佛身后的兩輛車始終不緊不慢的跟著,道路越走越偏僻,馬路上的車流也減少了不少。
其中有一輛車加快了速度,超過了都佛的車并且在下一個十字路口離開,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迷惑被跟蹤的人。
那輛車繞了幾圈后又出現在都佛車輛的后面,天很黑,看不清車牌,更看不清車內的人,誰都不知道這輛車就是之前的車。
眼看著三輛車已經離開了城市圈,周圍的建筑物也變得低矮稀疏起來,空氣中泛著腐爛泥土的腥臭味,大片剛剛開始栽種的農田已經出現在漆黑的夜景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沒有打開大燈的大貨車顛簸著快速的沖向綴在都佛后面的第二輛車。
轟的一聲巨響,第一輛車里的人驚恐的回頭看著被大貨車死死擠在路邊電線桿,已經從中折斷的車子,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大貨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了車頭燈,男人從座位下拿出了一品高度烈酒,噸噸噸噸噸的灌了起來,還灑落一些在車內。
他的工作,完成了。
他默默的掏出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項鏈,有一個吊墜,曾經有段時間里很流行的那種橢圓形可以在里面放上一個小相片的吊墜。
他打開了那個吊墜,一左一右,是他兩個孩子的相片,他突然間無聲的痛哭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噴涌而出。
他想起了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孩子,他總是笑著說以后會找一份好工作,為他們養老。
又想起了那個一直在期待自己能夠有一條花裙子,最終直到跳樓自殺時都沒有穿過花裙子的女兒。
他緊緊的把吊墜攥在手心,身體微微的前后搖擺,一個在自己兩個孩子葬禮上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男人,此時一邊痛哭,一邊道歉。
“對不起!”
此時從另外一條道路上又出現了兩輛車,將另外一輛跟蹤車輛一左一右的夾在中間。
從搖下去的玻璃窗中伸出了四條槍管,跟蹤車輛很快就停了下來。
車上的兩個人被分別壓上了其他車,然后一名在路邊等待了許久的年輕人鉆進了那輛跟蹤車內,朝著相反的方向踩死了動力踏板……
都佛抵達馬場的沒多久,兩名帶著黑色頭套,被反綁著雙手的家伙也被帶到。
一行人進了馬場的草料倉庫里,都佛找了兩個椅子讓他們坐下,打開了照明燈,扯掉了他們頭上的頭套,露出一個肅殺的面容,沉聲說道,“晚上好,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