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鮑沃斯立刻付諸于行動,給施諾德打了這個電話。
他的心情很愉悅,加上也不喜歡施諾德,所以并沒有任何掩飾的直接把問題挑明——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煩!
如此不合常理的表達方式的確讓施諾德在短時間里沒有反應過來,鮑沃斯語氣里略微帶著一丁點的快意,“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在那份申請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其實只是杜林的家事而已,你沒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繼續死板的堅持著你的原則。”
“你堅持了你的原則固然很可貴,不過杜林和狄爾希娜也不可能因此就成為仇人,當有一天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的時候,你就會成為他們的敵人。”
“你的堅持加深了他們在一定時間內的誤會,你是破壞了他們家庭關系的那個壞人。”
“相信我,貴族們比我們更容易忘記家庭成員之間的誤會!”
施諾德一直在認真的聽鮑沃斯說的話,在某些問題上他認為鮑沃斯存在一些問題,但不可否認這個老人能夠在新黨內屹立不倒,并且在退休之前還獲得一次機會成為新黨的領袖,必然有他獨到的生存之道。
這絕非是某個人的鐘意就能夠讓他保住自己的位置并在平民派中獲得巨大聲望的,他有自己的政治智慧,聽一聽總不會有什么問題。
就像他在電話中所說的那樣,的確很有道理,這件事中真正的當事人是狄爾希娜,她和杜林是一家人。
以杜林以前的舉動和態度,他不太會放棄狄爾希娜,這也就意味著最終狄爾希娜一定有辦法從目前的困局中逃出來。
可問題在于,他不能作為這個梯子,否則他肯定是要倒霉的,這一點毫無疑問——如果大家都沒有錯的話,那么誰的地位最低,誰就是犯錯的那個。
比起杜林自己,比起狄爾希娜,比起南方和北方的財團,比起龐然大物帝國央行,似乎也只有他被“清理”起來最簡單省事,那么如果說有人做錯了,那一定就是他。
他不想成為某些與他無關事情的犧牲品,不過現在又不得不承認鮑沃斯這次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家人之間肯定不會有太過于長久的仇恨,到了那個時候,他這個“外人”顯然也有可能要背負“破壞家庭關系”的責任。
就算杜林能夠理解他,狄爾希娜呢,奧菲莉雅呢,都能夠理解他嗎?
只要有一個人撇撇嘴,對他而言就是個麻煩事。
在沉默了片刻后,施諾德說道,“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感謝您的來電,鮑沃斯閣下。”
鮑沃斯意識到施諾德的態度已經發生變化,立刻笑著應答道,“如果有任何的問題,隨時給我電話,你知道號碼!”
咯噔一聲,兩邊都掛了電話。
在安比盧奧州電報局內,一臺監聽錄音設備也停止了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