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角落里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如同山巔上的人那樣清楚的看完日出的整個過程,對于他們而言,一天的變化可能僅限于山谷上空白天與黑夜的更替。
可是對于山巔的那些人來說,這個世界是復雜的,是多變的,也是可怕的。
有些人認為杜林現在的囂張跋扈是因為他身上那層州長的皮,他是帝國政要,所以很少有人敢于明目張膽的對付他。
這會讓彼此之間的敵對仇恨變成對整個帝國政治體系的挑戰,對所有政客的挑戰。
但實際上,州長這層皮不僅不是杜林的保護罩,反而是約束了他幾乎沒有底限肆意妄為的鐐銬。
沒有這層皮,這個混蛋什么狠什么陰就來什么,從綁架謀殺到制造交通事故,就沒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現在他這么老實,就是因為有了這層皮,他需要讓自己表現的更加符合“州長”的形象。
一些人,甚至是馬格斯把他關進了規則的籠子里讓他只能夠在這個框架內活動,但是這些愚蠢的底層的小人物,如今卻打算把這個籠子的大門打開。
他們一定是瘋了!
他們完全不能夠理解沒有后顧之憂的杜林有多么的可怕,有些位高權重的人說沒就沒了,何況是他們這些連官方身份都沒有的資本家?
那還不是手起刀落一切一個爽利?
另外一邊,帝國央行的代表也知道了這件事,在礦區一樣有他們自己的心腹,事情發生之后帝國央行總部理事會的理事長立刻給杜林打了一個電話,表示他們愿意和平處理這次紛爭的意向,并且申明晚上發生的事情和帝國央行,以及代表本人沒有任何的關系。
一通通電話從安比盧奧州開始向全國蔓延,和這件事情有關系的,以及沒有關系的都開始在小范圍內傳播這個消息,有些人非常期待杜林的表現,有些人則拿起了刀叉。
無論是哪一方倒下,都意味著一場盛大的宴會即將召開!
黎明前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候,也是最令人心焦的時候,山谷中的槍聲變得稀疏起來,那個明顯要高于其他槍聲的聲音似乎也消停了一會。
基拿從趴下開始到現在沒有挪動過地方,在他身邊的地上散落著十幾個供彈器的空殼,他剩余的子彈已經不足五十發了。
能夠帶這么多的彈藥還要感謝用蒸汽作為動能的槍械在子彈上的結構變化,這樣的子彈比火藥子彈更加的輕便,攜帶的數量自然也就越多。
隨著他每扣動一次扳機,車隊中就必然有一塊地方會騰起碎片。
礦區營地趕來的護礦隊已經和車隊會合,這些人明顯都帶著槍,他們的槍支數量已經超過了武裝證的數量。
其實這是本地一些組織勢力很常見的操作方式,如果一個組織擁有十個武裝證,他們就敢武裝二十個人,三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