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他將來大大小小也算是本州分部的重要工黨組織成員,怎么可能變成一個提供炸雞的廚子?
而且,他的計劃不止于此。
晚上,大量工作了一天或者在某個地方睡了一天饑腸轆轆的農夫和牛仔們又匯聚到這里,一走進俱樂部就問道了撲鼻的香味。
炸雞的味道加上果酒的芬芳真的太好聞了,大家看似粗魯,實際上很有目的性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做好,準備吃上一頓豐盛的晚餐。
當女服務員推著餐車把炸雞和果酒分配給他們之后,這些人在歡呼聲中開始享受著大餐,直到一個碟子狠狠的摔在地上的那一刻。
一名看上去有些瘦弱,大概三十多歲的農夫站在經理的面前,餐盤在他腳下碎成了好幾片,他目光有些森冷的瞪著經理,“我再說一遍,給我炸雞,還有果酒!”
經理看上去面無表情還有些肅然,實際上他的腿肚子都開始抽筋了,他只是拒絕了這名農夫的要求,他就直接甩了碟子,然后露出這樣惡狠狠的表情,太踏馬的嚇人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計劃,想到了在籌備組正副組長那邊的許諾,他只能硬著頭皮撐下來。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氣勢不能夠弱于這個瘦弱的農夫,他挺起胸口梗著脖子,大聲的重復了一句剛才的話,“不,我拒絕為你再提供任何東西!”
那名瘦弱的農夫向前一步,顴骨上的肌肉沒有規則的跳動著,雖然看起來他很瘦弱,可他給人的感覺反而更具有攻擊性,“理由,小白臉,如果你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就撕了你……”
周圍的農夫和牛仔們在短暫的安靜之后,紛紛開始吹口哨起哄,還有人不斷的叫好,更有人叫囂著“給那個南方來的娘娘腔一點顏色看看”,氣氛一下子變得比剛才更加的熱烈。
經理咽了一口唾沫,他看著其他那些充滿了戲謔、諷刺、譏誚以及等著看熱鬧的期待的目光,感覺頭皮已經失去了知覺。
“我……再重復一句,每個人每天只有一只免費的炸雞和果酒,這不是針對你,而是所有人。”
看上去經理并沒有太軟弱,實際上他已經慫了,他只是在解釋自己沒有針對他而已,但是這句話讓工人俱樂部里又安靜了下來。
一個個五大三粗的農夫和牛仔捋起了袖子擠在他的周圍,不善的目光從他身上一遍遍的掃過,讓他遍體冰涼。
“小白臉,你最好解釋一下什么叫做針對我們所有人……”
啪的一聲,不知道是誰突然伸出胳膊抽了他一巴掌,打的他暈頭轉向眼前發黑,連忙用雙手整理著被打亂的頭發,似乎只要發型不亂就能夠維持他已經破碎的體面。
臉上鮮明的紅印很快就有些腫脹起來,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閃躲,幾名牛仔追著了上去,其中還有人拔出了刀子。
如果不是一聲尖叫讓這些熱血上頭的牛仔冷靜了下來,也許第二天的報紙會把這里的事情報道的更加的詳細。
已經被開始習慣被占便宜的女服務員抱著餐盤擋在了牛仔和經理之間,她瞪著眼睛看著這些牛仔,不知道從哪傳出了一聲充滿了輕蔑與不屑的笑聲,很快所有人都開始笑起來。
拔出刀子的牛仔把刀子插回了牛皮的刀鞘里,他走到女服務員面前,捏著女孩的下巴在女孩臉上親了一口,人們的歡笑聲更大了起來。
這不是羞辱或褻瀆,而是感謝。
如果不是女孩阻擋了一下他,在喝了酒熱血上頭之后,萬一捅錯了地方,可能他要陪上很多年的牢獄之災。
所以這不是羞辱,而是感謝,深深的感謝。
從這一天開始,再也沒有人騷擾女孩,當然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