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這是不是特耐爾特殊環境形成的真正原因,但多少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旅館老板推開巷子里的酒吧大門,沒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一切都很大方,還懸掛了一個用發光管編制出紅色高跟鞋與黃色酒杯的霓虹燈招牌,晚上的時候在這個巷子里特別亮。
酒館老板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他強迫自己控制好自己的身體,稍稍有些不那么穩定的走到了吧臺邊上,酒保立刻走了過來,“來點什么?”
他咽了一口唾沫,裂開嘴笑著,露出了一嘴參差不齊的大黃牙,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趴在桌子上湊了過去,“我要賣個情報……”
酒保看了看他,“你知道,有些玩笑開起來會很慘。”
“怎么,你覺得我現在是在開玩笑?”,酒館老板有些生氣,他的嗓門大了一些,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酒保皺了皺眉,歪了歪頭,他才笑瞇瞇的從一側繞進吧臺,從酒保身后的門走了進去。
吧臺旁邊的客人們對此并不在意,販賣情報一直是他們當中一部分人的生活來源,從一塊錢兩塊錢的情報,到幾十幾百幾千的情報,這些大大小小的情報組成了特耐爾的低下情報網絡,其中一些具有一定經濟價值的還會流通到其他地方去。
這也是懶漢與閑漢們最喜歡的工作,不需要耗費體力,只要到處找人喝喝酒,聊聊天就行,說不定什么時候一個消息就賣了幾百幾千塊。
走進了后臺的旅館老板突然間感覺到有些冷,這是一個冷庫,里面有些牛腿和火腿,還有一些其他的肉類。
地上不知道積攢了多長時間發灰發黑的冰面上還有一些鮮紅的血跡,冰冷的空氣讓他每次呼吸都能從鼻孔中噴出兩條熱氣,他的醉意也清醒了一些。
心里猶豫著想要離開,可還是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直到穿過了冷庫,進入了一間溫暖的房間里。
一個帶著老舊防毒面具的家伙坐在一張簡陋的椅子上,他的面前有一張很破舊的桌子,這個怪家伙抬頭看了酒館老板一眼,透過那個封閉的玻璃片,兩人的目光在空中觸碰了一下,旅館老板就挪開了目光。
“情報大概的內容,不需要多么詳細,然后你的報價,如果我有興趣我們可以繼續聊下去,如果我沒有興趣,你可以從旁邊的小門離開,出去后你會在另外一條巷子里。”
“很公平……”,酒館老板有些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可能是有些怯意,“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認識我,我就是旁邊那個小旅館的老板,你知道以前我那里發生過一起兇殺案吧,最近又有人開始對那個案子感興趣,我覺得這應該是可以賣點錢。”
負責情報買賣的家伙笑了幾聲,“你為什么會覺得這個消息能值錢?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浪費這么多時間在這件事上,你可以離開了,當然如果下次你有更好的消息,還可以來找我。”
酒館老板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原地,“三百塊,不,五,不,一千塊,這個消息一千塊!”
那個戴面具的家伙愣了愣,他沒有嘲笑酒館老板的不自量力,也沒有讓人把這個喝多了的傻嗶趕出去,而是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為什么你會覺得這個消息能值一千塊?”
這是每個以買賣情報為生的人所必須掌握的能力,他們這種人不可能確保自己對每一個情報的價值都有一個最公道最正確的評估,實際上大多數情報的價格都來自雙方的砍價行為,當酒館老板直接喊出了一千塊的時候,面具人就意識到,一定有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所以旅館老板才敢喊出一千塊的價格。
旅館老板舔了舔嘴唇,然后只用了兩秒鐘就征服了面具男,讓他誠心實意的掏出了一千塊塞進旅館老板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