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先生,打擾一下,你打算笑十分鐘嗎?”,列席的舊黨成員中有人喊了一聲,語氣里充斥著不滿。
杜林聳了聳肩膀,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可以知道剛才是哪位先生說的話嗎?”
其中一人舉了舉手,這也是貴族和普通人之間的細微差別,至少貴族們不會死皮賴臉的不承認,那太丟面子了,也沒有風度。
對于貴族來說體面和風度是僅次于家族利益的東西,甚至一些家族里體面和風度比家族利益還要重要,特別是那些曾經輝煌過,但是現在已經走向沒落的家族,他們把面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
有人舉手,杜林并不奇怪,他微笑著點了一下頭,“我解釋一下,我剛才笑,是因為我想到了四年后你們再也不能夠這樣平靜的坐在這里,像一個貴族那樣保持著自己的儀表,你們會氣急敗壞的摔東西,罵人,做一些有失風度的事情,我就忍不住想要笑。”
“你們的這些矜持,這些體面,這些風度,這些高高在上,還剩下四年的時候,四年之后,你們就會永遠的失去它們!”
這句話讓會議大廳內稍稍有些議論,有人大聲的說道,“杜林先生,如果你只是想要用這樣不確定的假設來達到恐嚇我們的目的,那么你可能打錯注意了。”
“恐嚇?”,杜林一臉詫異,“我需要恐嚇你們嗎?”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其實不只是你們,舊黨,連同新黨在四年后都會成為一個笑話,但是這并不是一個笑話。”
有人站了起來想要說話,但是杜林指著他做了一個拒絕的手勢阻止了他,他繼續說道,“有人會說我在夸大一些問題,甚至是在虛造一些分歧,但那只是你們不愿意承認的借口!”
“當我從大門走進來時,你們只盯著我身為新黨組織成員的身份,我就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個世界的變化已經突破了我們的想象。”
他指著外面,大聲說道,“就在那邊,已經擁有了六百多萬組織成員的工黨還在快速的發展組織成員,他們不參與目前任何的政治事件,只是一心的發展成員數量,在四年后,他們的組織成員將超過一千萬,影響到帝國最少五分之一的家庭在選票上的選擇。”
“還有帝黨,北方貴族對于帝黨的認可我相信不需要我說明,各位就有比我更好的渠道了解到更深的內幕。那些被我們排斥在政治圈之外的貴族們終于找到了參與政治的方式,各位女士們,先生們,你們還會認為他們會和以前那樣不具威脅性嗎?”
杜林用盡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狠狠的揮舞了一下,“不,絕不!”
“帝國五分之一的人成為了工黨的票倉,另外五分之一的人成為了帝黨的支持者,而我們新舊兩黨,卻還在彼此仇視,甚至還有人說出要徹底把新黨踩死的想法?”
他臉上露出濃濃的嘲弄和譏諷,“愚蠢!”
“新黨完蛋之后一大部分人會加入工黨和帝黨,只有極少數人可能會加入舊黨,恭喜你們,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把你們曾經有可能成為你們最大的助力送給了你們的敵人,就是為了讓他們在揍你們的時候讓你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工黨把目標放在了四年后,帝黨已經初具基礎開始發力,我們還在這里內斗,如果這都不是蠢,那什么是蠢?”
房間里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思考,或者震驚于目前的局勢。
其實他們并非不清楚目前帝國的政治局勢,能夠坐在這里參加會議的人都不是那種打不出三個屁來的小嘍啰,但是他們選擇的無視那些外在的威脅。
這并不是說他們很蠢,蠢到沒有人意識到這些東西,只是他們太過于驕傲,被眼前的勝利麻痹了他們的神經。
三十年首次的勝利讓他們揚眉吐氣,各個州的選戰大勝使舊黨中很多人認為新黨已經不足為據,那么成立還不到兩年的工黨與帝黨就更不是他們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