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臉的程度讓他擁有了別人難以媲美的優勢,明明就是被他推下去的,現在他卻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旁觀者在這里為自己的康復感嘆。
鮑沃斯突然笑了一聲,笑聲里充滿了諷刺和嘲笑,還有一絲絲失敗者的不甘,“好了,杜林,我不知道你來這里做什么,如果你來看我現在的慘樣,那么你贏了,如果你有其他事,我們應該談談正事,比如說解決我們之間的分歧。”
他這是在暗指杜林把他推下去,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這件事背后的交易,暗示杜林如果想要封住他的嘴,就拿出一些好處來。
杜林當然聽得懂,但他沒有順著鮑沃斯的話去說。
他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包香煙,鮑沃斯皺了皺眉頭,干凈整潔已經飄蕩著消毒水的病房真的非常舒適,他不喜歡煙味破壞了這份舒適。
可是他又沒有什么辦法阻止,他也相信即便他開口,杜林也不會賣這個面子給他,因為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家伙叫杜林。
杜林點著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笑著說起了最近的一些“趣聞”。
“最近一段時間你在醫院里,大家都很想你,老樓里來流傳著一些有關于你的閑話……”,他彈了彈煙灰,笑了兩聲,“你說有沒有意思,有人說你從樓上摔下來并不是因為你不小心,而是人為的,理由還說的有模有樣……”
“說是新黨作為帝國第一大黨在一定程度上本身就代表了帝國,新黨領袖比庫巴爾先生更像是帝國的‘君王’,一些境外敵對勢力買通了一些人,制造了這起事故,在打壓新黨和帝國顏面的同時,也為了推動一個深藏在新黨內的重要人士上位……”
鮑沃斯的心臟猛然間劇烈的跳動了兩下,他嘴里發苦,一路苦到心里面,要不要玩的這么大?
把國內境外的人都牽扯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玩多大?
如果可以選擇,他再也不想看見杜林,但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林輕輕點了點頭,“瞧,我都被趕出來了。”
他把煙頭丟在地上,抬起腳尖碾了碾,“多活動有益于身體恢復,我只是路過,祝你早日康復,鮑沃斯先生!”,他點頭致意后轉身離去,恰巧侄孫推開了房間,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杜林離開。
鮑沃斯嘆了一口氣,杜林實際上已經把話說的非常明白了,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會存在杜林這種人嗎?
他有著令人震驚的年輕,卻比任何一個老頭子都還要可怕,就好像是他天生就掌握了很多知識,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還是說神會偏愛某些人?
他抬頭看了一眼和杜林差不多大小的侄孫,搖了搖頭,“我感覺不太好,幫我叫醫生,另外把電話拿來。”
很快,兩則消息開始流傳,第一則消息是鮑沃斯的身體恢復情況非常的緩慢,雖然他已經蘇醒過來,可是醫生說他最少需要兩到四年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第二件事,鮑沃斯“聽說”有人在外面傳閑話,說他摔下來是被人害的,害他的那個人好像還涉嫌里通外國,想要借助這次機會獲得更多的權力。
兩件看似沒有太大聯系,相信的人也不多,可是有些人卻感覺到更加的棘手起來。
沒錯,就是霍姆斯。
杜林已經退出新黨,其他人又不具備競爭可能,加上有小道消息稱國家安全委員會已經去伍德蘭特州調查政要參與土神教,買賣帝國機密情報的事情,幾乎一夜之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霍姆斯。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有分辨是非的基本能力,但是這件事的本身就像是霍姆斯之前考慮的那樣以及他做的那樣,不需要把假的變成真的,只要在短時間里形成了轟動的輿論浪潮就足夠了。
假的東西就是假的東西,它到死都不能變成真的,可社會和輿論,卻有被蒙騙的可能。
畢竟,這些騙人的鬼話,往往都是那些具有公信力的官方渠道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