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爆豪勝己結實的胸膛。男人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帶來一陣熨帖的熱。靠近的時候,她察覺到他微微低下頭,以保護者的姿態將下巴靠在了她的頭頂。
那種輕微的觸感,只持續了一瞬間。
齊木未來微微闔上眼睛,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瞬間,她剛才的強硬姿態消失,整個人都軟弱了下去,卻不是因為害怕那個大放厥詞的跳梁小丑,而是因為擔心他的想法。
——她偷偷跟了他一路,最后還是被發現了。
“喂,你和這個臭女人是一伙的嗎?”熒光綠頭發已經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瞪視著爆豪勝己,卻又不敢再妄動,“你看到剛才她做了什么事情了嗎?”
爆豪勝己慢慢抬起頭來。男人的面孔逐漸清晰,原本被金色劉海擋住的一雙眼眸一寸寸顯現出狹長冷厲的形狀來。猩紅的眸掃過時,不僅僅熒光綠頭發的腿軟了半截,就連周圍的游客都沒了聲音。
人群中有人低聲叫道:“……是‘爆心地’!爆豪勝己!”
熒光綠頭發一下有點站不住了。只見爆豪勝己一只手抓住齊木未來的手臂,另一只手微微抬起。
“別炸我——”熒光綠頭發猛地吸氣,嚇得連忙彎下腰、抬手護住了腦袋。
爆豪勝己冷冷地看著他,抬起的手卡著時機、在空中一把撈住了齊木未來頭上將將滑落的遮陽帽,動作粗魯地在她頭上重新扣好。
“走了。”沙啞的聲音響起,他沒有再看瑟瑟發抖的熒光綠頭發一眼,拉著齊木未來轉身就走。男人步子邁得很大,齊木未來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爆豪勝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對熒光綠頭發說一個字。只是此刻,其余人投向熒光綠頭發的眼神中都充滿了輕蔑與厭惡。
兩人轉身走出十來米,身后的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聲稚嫩的叫聲:“爆心地!”
爆豪勝己的步伐慢慢停了下來。他背對著人群,沒有回頭。齊木未來察覺到他抓著她手臂的手極其輕微地顫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手掌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慢慢收緊。
爆豪勝己的呼吸急促了一點。在原地僵硬地站了幾秒后,他緩慢地回頭,紅眸看向了身后的人群。
人群中,一個牽著媽媽的手的小男孩擠到最前方,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英雄,加油!”他抬起空著的手攏在嘴邊,大聲叫道。
“加油啊,爆心地!不要管那個混蛋說什么!你那時候才高一,表現已經很好了!”站在一旁發愣的“動態視力久保”終于回過神來,操著大嗓門喊道,“加油!”
很快,熱情像火苗一樣點燃了整個人群,大家紛紛朝爆豪勝己喊著鼓勵的話,結果誰也聽不清誰說了些什么。被落在后面的熒光綠頭發見狀,只得灰溜溜地彎著腰跑向出口,很快便消失在一堵斷墻后面。
爆豪勝己站在原地沒有動。忽然,他低下頭,轉回了身去。
“一窩麻雀似的,吵死了……”他低聲說,聲調中卻帶著難以察覺的顫音。
齊木未來怔怔地看著爆豪勝己。她能聽見他心臟飛快跳動著的聲音。噗通,噗通。
倏地,爆豪勝己松開了抓著齊木未來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齊木未來連忙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戰斗遺址占地廣闊,廢墟讓其中可供通行的路徑變得復雜。爆豪勝己與齊木未來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很快便進入了廢墟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