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子即使被這般扯住,依舊沒有半點情緒的起伏,整個人的狀態和平時完全就是兩樣。
“你說為什么呢”條子開口,“你真的不知道嗎”
壯子不傻,即使身在局中不知變化,但是一切結束之后,又怎么會想不明白呢。
自己雖然看起來沉穩可靠,實際上卻有著鴕鳥的秉性,遇到什么自己難以解決的事情,第一想到的就是隱瞞。
這樣的自己,即使提前知道了一切,又能怎么樣。
而條子雖然看起來漫不經心,但是真正到了關鍵時刻,他從來不會掉鏈子,甚至比壯子要沉穩更多,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你什么時候知道一切的”勉強穩定心神,壯子問道。
條子移開視線,不再盯著壯子,將視線放空,淡淡道,“很久之前,在小六第一次到軍營的時候,就知道小六是被派來的細作了,而這次將軍的做法,我也提前知道。”
條子的語氣太過平淡,平淡到讓人以為他從不用心,可實際上,又是如何呢。
“你,沒打算制止將軍嗎”壯子的心底沒由來的升起一團怒火。
“呵,知道怎么樣,將軍還是將軍,將軍做的決定什么時候錯過。”
是啊,從來沒錯過,可是為什么非要以死亡最為結局呢。
找到證據,為自己雪冤不好嗎為什么非要采取這么激烈的手段。
如果不是必要,將軍會這么做嗎
壯子問自己,結果是完全沒差。將軍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條子看著壯子終于安靜下來,條子緩緩舒了一口氣后,走到小案桌旁,把那上面的一封已經打開的信拿了起來,展開,讀了起來。
這封信才剛剛打開,不過看的人只是壯子,條子雖然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也并沒有真正看過這封信。
這下讀了起來,即使是知道所有事情的條子,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放下信,將軍可真是會煽情
那封信是什么內容呢
吾友親啟
恍然如夢,已是數年消逝,征戰沙場,生死與共,雖不忍流年逝去,恐終難消。
今時一變,天要人亡,然為世間人,何能避禍而完人。
天不仁,終要人以血償之,吾不能不義,終需還其所愿,樹己父之教。
此非唯一,還其所顧,所顧然之,亦有所感。
吾于吾路之上,行之,不悔,念及吾友亦在此,信來表吾情。
望歲月安好,友亦安然。
安什么好
自己向著死亡狂奔,到底是你勸解我,還是我想抽醒你。
不過心思遠比壯子深沉的條子,比起去痛苦,他更善于隱忍。
“壯子,哭沒有用。”
壯子當然知道,可是內心的苦痛又將如何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