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離開的他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但是也就是這一眼,讓他嚇了一大跳。
石像在流淚,而且是血淚。
鮮紅色的血從臉頰劃過,蜿蜒成一條細細的斑駁的血痕,本來邪魅詭譎的臉忽然顯現出幾分難掩的悲哀,有些刺目,但是卻挪不開眼,石像周邊的黑暗氣息忽然暴躁起來,力量到處亂竄,整個屋子都被這過于強大的元素力量弄得破碎不堪。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黑暗元素這般暴躁,也沒有傷到他一分一毫。
他并不認為自己有什么特殊待遇,因為就在這個空間里,他能夠深切體會到那元素里無盡的悲哀。
黑暗神只是不想傷人,無論因為什么原因,至少黑暗神并沒有想要害人性命,這和人們慣以為的嗜血狠毒無情無心完全不同。
還不容易,這些暴走的黑暗元素平息了下來,只是平息的有些過分,甚至磨滅本來的氣性,只剩下無盡的空寂。
但是那血淚,始終存在。
好久,好久他才回過神來,感覺自己臉上有些怪異,伸手一摸,濕漉漉的,原來他也流淚了嗎
這種感同身受的悲傷,一個高高在上睥睨萬物神和一個身于泥垢之中毫無尊嚴的仆役產生了共鳴。
“這是怎么回事”一個暴躁的聲音傳過來,宛如雷動,兀的出現絕對可以嚇人一大跳。
從外面闖進來,氣勢洶洶,虎背熊腰,刀疤臉,昏黃的頭發,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一個好性情的人。
而本來一聽見這個聲音就會跪著發抖的人,卻完全沒有反應,單單站在那里,身形單薄,但是卻沒有一點彎下去的意思。
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發飆,不顧場合就會大人的人,看著一個雜役竟然敢這樣無視自己,本來就因為震動被煩透頂的他,怎么可能忍得住心中的怒火。
當即走過去,一腳將人踹倒。
“你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雜役,竟然敢無視老子,你,嫌命長不是”
說著的同時,腳也一直向這個小雜役踢著。
小雜役護著他自己的頭,完全不會像以前那樣哭著求饒,一直悶頭不吭聲。
而這無聲的反抗也恰恰最容易惹人惱火,招來的也只是更加狠厲的折磨。
這個人只是一個最底下的雜兵,卻也可以隨意的打罵他。
他忽然在想,為什么自己會在這樣的境地里,為什么自己不能反抗。
“反抗,沒有誰能夠阻擋”
隱約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反抗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