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方的表情有些猙獰,怒火似乎已經在燃燒他的理智了。
“可惡。”
對面是成一,成一的表情也很可怕,但是顯然理智尚存。
成一手里拿著一把巨大的鐮刀,這個武器方槿認識,是深覺經常用的,但是,這是把武器送給這個人了嗎
方槿能夠一眼看得出來,這個絕對不是神,而是人。
看得出來這個人已經經受了神力的洗禮,已經不再是凡胎,但是顯然這也只是最近才洗禮過的。
成一剛想召喚武器出招,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人竟然一下子爆發了巨大的力量,力量恐怖與黑暗,讓他心神俱顫。
惟方掌中的力量還在集聚中,這力量直接形成實質,而且力量是黑白摻和的,看起來就不是正經的力量。
成一就面對著這恐怖的力量,他當然清楚這到底有多么可怖,他握著鐮刀的手都有些顫抖。
“風訣,你敢動手試試。”
深覺強撐著身子起來,一只手把成一手里的鐮刀拿了過來,站到了成一身前,面容兇狠。
惟方一點畏懼的神情都沒出現,積蓄的力量似乎已經到達了臨界值,即將崩塌。
這已經劍拔弩張了。
方槿嘆了口氣,站到惟方的背后,一只手輕輕搭在惟方蓄勢待發的手上,淡淡道,“已經夠了。”
然后,惟方十分乖巧地收回了手,乖乖站在方槿身邊。
不良神是單純碎片,而眼前這個則是最瘋狂的一個碎片,會發瘋,也會收斂,會偽裝,也也會討好。
深覺忽然脫力,那痛不欲生的疼痛感終于消失了,他雖然不會死,但是他覺得他剛才正在死亡的邊緣來回徘徊,一會兒跳進來,一會兒跳出去,差點沒有玩壞。
果然瘋子還是瘋子,甭管什么時候。
他一直不敢置身于此地,就是怕這個瘋子發瘋,才想他可能已經消散自己才出現,結果千算萬算,還是沒逃得出去。
他可真是難堪啊。
“大人,您沒事吧”
成一擔憂地看著他,深覺覺得十分欣慰,他身邊還是有著一個小棉襖的,多可愛啊。
“唔,成一,我好難受啊”
“怎,怎么了,有多么難受,哪里難受哇”成一急的團團轉。
深覺糾結著一張臉,委屈地說道,“嗚嗚,要成一親親才能起。”
“這”成一一臉的羞澀,看著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瓜,好像在被欺負調戲也無力的模樣,但實際上成一內心的小人正在瘋狂地叫著:“看見沒看見沒,深覺大人在暗示你呢,在暗示你呢,在暗示你呢你還猶豫什么啊,爬上去,壓下去,咬下去,撕碎礙事的東西,趕緊把人迎進門啊,還呆著干嘛啊”
深覺臉上帶著笑意,多好的孩子啊,多好的小棉襖啊,閑來無事調戲起來真好玩啊,這么符合他的胃口,他果然沒白養。
看著對面兩人瘋狂地秀恩愛,惟方的眸子有些飄忽,腳步一點一點地往方槿那里湊。
馬上就要碰到了,馬上就要親到了,馬上
“他剛剛叫你風訣”
惟方的心一下子涼了好大一截,也許現在應該叫他秩,他是唯一一個記得自己本來身份的靈魂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