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教堂鐘聲陣陣,從窗外傳來。
就在屋內昏暗、氣息混雜、緊張、晦暗的一切,令人恍惚。
其實相似的鐘聲,他們城市郊區的那座大鐘寺也有。
據說那寺廟很靈的,因而常年香火不斷,新年的時候大家紛紛去拜拜搶頭香,更是人山人海。
自打高一的夏天起,趙清嶺每年年夜也都會叫家里司機開著車,載著狐朋狗友好哥們一起去上香。
嶺哥嶺哥,你都求什么啊燒香的時候,哥們總會問他。
我我當然求學業了,希望能申請到美國很好的大學。
臥槽,你成績那么好還用求嗎
就是啊嶺哥,你不可能申不到的。別浪費愿望啊,要我就求點別的了,比如求個特別特別美的女朋友之類
每次,別人哄鬧,趙清嶺就只微笑。
該求學業,還是求學業。
后來如愿進了好大學,假期有空到處旅游。
更跑過了滿世界各種各樣據說許愿很靈的圣地。
同行的伙伴,又或者是遇上的面善陌生人,也經常會問他同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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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許愿前程一帆風順。
在泰國時,僧侶給他的手腕戴上小黃花,帶著他繞佛三圈。
佛有四面,僧侶說一面是愛情,一面是事業,一面是金錢,一面是平安健康。求哪面,就把小黃花手環放在哪面前。
趙清嶺身體一直很平安健康,從小也不缺錢。
剩下的只有“事業”和“愛情”。
繞彎三圈,他毫不猶豫走到“事業”那一邊,垂眸放下了花環。
很奇怪吧,明明是一點都不熱衷事業的人。
卻求了事業。
趙清嶺是絕對不會去求愛情的。
他不會求,他高傲地且固執地認定,像他這種條件的男人不需要“求”。
他那么優秀,本來就“該”有人真心愛他。
“該”的。
一直以來,就“應該”有個誰,知道他有多好,從頭到尾真摯地、癡心地、悲慘地、義無反顧地愛著他。
可現實中居然一直都沒有這樣一個人,實在是太荒謬了。
這個世界太荒謬了。
這個世界欠他。
好在,他等了很多很多年、找了很多很多年、特別不爽了很多很多年后,上天終于開了恩,把一直欠他的那個人給了他。
自從跟程徹在一起,這個世界,才終于“正常”了。
趙清嶺也終于釋然,不繼續跟老天爺賭氣了。
按說,像這樣好不容易等來的寶貝。
他該好好珍惜。
應該一輩子好好、好好珍惜的,他知道。
他也想珍惜。
可是,眼下、至少這一刻,做不到。
身下男人徹底失去平日里的冷靜,震驚、慌亂無措的樣子,讓人心跳迷亂、血脈噴張。
順帶著破壞欲高漲。
他的寶貝,腿是真的很長,身材是真的很好。
腰的弧度,引人犯罪。
趙清嶺唇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他相信自己這一刻,雙眼一定是通紅的。
熊熊燃燒,從眼睛燒遍全身,熱得翻天覆地。
想要弄壞他的,洪水一般,傾巢而出。
明明已經抖得那么厲害了,他卻還想要看他更加凄慘、更加絕望的樣子想要他比那十年寂寞、漫長地等待著的時候更加悲慘、更加無助。
“”
“徹徹,你不可能沒聽人說過的吧我這個人呢,沒有長性的。”
他低頭,在他耳邊聲音低沉地喃喃,狡猾、自私、惡意滿滿。
“喜歡的東西,一轉眼就會變得不喜歡。在我這里,沒有長久。”
“我想回去,是因為我玩膩了。”
“好在三個月,也夠久了。我們彼此,應該都玩得算是愉快”
“呵,怎么了你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