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幾個星期,趙母三番幾次,熱情邀約程徹去家里吃飯。
然而每次程徹跟趙清嶺說,趙清嶺都一臉的冷漠不高興。
于是程徹只好跟趙母推說忙。
可推了一次推兩次、這樣次數多了,漸漸就很不好意思再推,那天趙母又打電話來:
“阿姨幫你們包了好多包子,不來吃飯也沒關系,回家熱熱當早餐。有各種餡兒的,有空來拿一下?”
盛情難卻。程徹實在是沒法再拒絕,那天下班就順路去拿了一下。
果然,就被趙母拽住、好茶好點心招待著,巴巴談起心來。
趙母:“我和你叔叔啊,和清嶺的親子關系處成現在這樣,其實,真的都挺后悔的。”
“所以小程,你一定要幫幫我和他爸爸,在清嶺面前多多說我們的好話啊!他現在就聽你的,拜托拜托!”
“我知道清嶺怨我,怨我在他小時候天天逼他、對他太嚴苛。可是我那個時候自己也年輕,他爸爸在外面搞外遇我接受不了,一直精神很崩潰,做了很多自己都后悔的事情。”
“我是到這些年,人老了,才漸漸看淡了。”
“他爸爸那邊也一樣,兜兜轉轉,最后才回過頭來知道家庭的珍貴。”
“可是,過去做錯的都已經做錯了……小程,能幫我們跟清嶺說嗎,爸爸媽媽也不是故意的,我們那個時候也都年輕,也都是第一次為人父母。”
“我們現在是真的反省了,想要補償他。”
……
趙清筵出院之后,也搬進了別墅里來。
他雖然讀過很多書,但之前幾乎一輩子沒出過醫院的,對外面的一切事物都異常新奇。
那段日子,程馳可沒少帶他到處出去逛。
商場、游樂園、書店、菜市。或者一起去湖邊看日出,然后去草場看日落。
還有半年高考,高三插班是很難弄了,兩個人就干脆一起去上了專門的補習班,每天一起念書一起回家,在書房開著燈認真做作業。
“以前,咱們家里剛有齊危的時候,總感覺像是養了一只貓。”
“很安靜,很優雅的那種。”
有一天,程徹看著那兩個孩子日常在邊做功課邊搶宵夜,不禁喃喃:“現在有了他們兩個,感覺又像是……”
趙清嶺:“又像是多養了兩只狗子?”
程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雖然不好說弟弟們是狗狗,但其實感覺吧……就還真挺像的。
趙清嶺:“沒事,我也覺得像。一只白薩摩,一只哈士奇。”
程徹:“小筵不至于像薩摩那么笨吧?起碼也是邊牧,高智商。”
而另一個,倒是公認哈士奇了。沒救。
……
那年過年,所有人去了趙清嶺父母家吃年夜飯。
包括齊危、包括程馳,甚至包括趙清筵。
其實,按說這層關系,是有些小尷尬的。但好在,趙母過去十幾年里雖然一直對這個私生子骨鯁在喉、耿耿于懷,卻從來沒有真的和趙清筵真的碰過面。
所以如今,既已前塵釋懷,也就干脆把他當成個普通親戚家的孩子,笑瞇瞇的一視同仁、溫柔招待。
而趙清筵也乖,很有禮貌地回應。
那天趙母應該是很用心,早早把別墅用小彩燈布置一新,還弄了一大桌子的菜,席間一家子看著熱熱鬧鬧、和樂融融。
趙父雖說是個“人民公敵”,兩個兒子都不太愿意搭理他,但好在跟程家兄弟以及齊危還算有話說。他作了大半輩子自己也知道,這次兒子們肯回家就夠給他面子了,也算是開心,同樣多喝了兩盅酒。
吃完飯,年輕人們跑去院子里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