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上的云
這邊藥也差不多熬好,蘇阿喜倒好藥,待藥汁差不多溫了,忙端著進屋。
屋內顧瑾軒一直靠著被子坐著,他聽到灶房那邊切切剁剁的,聲音聽著很是熱鬧,這種熱鬧是他前世最為厭煩而今卻最為懷念的聲音。
前世他偶爾生病,阿喜就會很緊張,即使再忙也會親自下廚為他做飯菜,那時他因顧家迫害,時運不濟,心有深恨,看不見阿喜一顆溫熱的心。
聽著灶房那邊熱鬧的聲音,顧瑾軒微閉著,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蘇阿喜進屋時,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公子面容蒼白孱弱,那玉雕琢般的面容似冰肌玉骨,更比盛月姣好,他即使身處破舊農屋,即使周遭簡樸,卻亦然無法掩飾他如玉容顏和卓然氣質。
他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公子,實在俊美的如仙人,讓蘇阿喜每每看到都忍不住的心頭悸動。
正是因為顧瑾軒這種獨有的氣質和風韻,她心中清
楚的知道,她和他永遠沒可能。
顧瑾軒是天上的云,是天上的星,而她只是地上的泥,是地上的塵。
或許是因為公子實在太過虛弱,那微弱的呼吸和胸膛微微起伏,看上去就像隨時都會離去
一瞬間,蘇阿喜只覺有什么東西撞進她的心底,讓她心跳驟然加快,一時悸動卻又緊張擔憂。
“瑾軒”蘇阿喜走過去,輕聲喚了一聲。
如此近的距離,蘇阿喜可清晰的看到顧瑾軒那白皙如瓷般的皮膚和細小絨毛,但因為公子實在太過虛弱,所以皮膚近似病態般的蒼白。
纖長的睫毛動了動,然后緩緩睜開眼眸,一雙如墨般的眸子落入蘇阿喜的眼中。
蘇阿喜輕吁了口氣,坐在床邊,將碗遞過去,溫聲說“喝藥了。”
蘇阿喜扶著顧瑾軒往上坐了坐,不過顧瑾軒并未接藥碗,而是直直看著蘇阿喜,那雙黑白分明的眸中看上去有些可憐,他低聲說“我雙手無力。”
“啊,是我糊涂了。”
蘇阿喜忙用勺子舀商,一勺一勺親自喂顧瑾軒喝藥。
一時間,簡陋的屋內格外的安靜。
蘇阿喜就那樣一勺一勺喂顧瑾軒,時不時的用袖口給顧瑾軒擦嘴角的藥漬,動作十分輕柔。
而顧瑾軒也十分聽話,他一口一口喝下,一雙眸子也染上一絲溫柔笑意。
等喝完了藥,蘇阿喜微微吁了口氣,身體連忙往后退了退。
沒辦法,被顧瑾軒這樣直愣愣的看著,她實在有些坐不住。
“瑾軒,你餓不”
蘇阿喜為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無奈又實在太靜了,忙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靜。
顧瑾軒的眸光一直未從蘇阿喜身上移開,聞言,他低咳兩聲,說“有些餓。”
蘇阿喜頓時眼睛一亮,她忙道“我做了鯽魚湯,還有豬肝湯,這些都有助于你傷勢愈合,也是補血的。”
她扶顧瑾軒時,觸碰到顧瑾軒的雙手時,只覺觸手冰涼,可見顧瑾軒定是失血過多,蘇阿喜很擔憂。
顧瑾軒知道蘇阿喜十分細心,更知道她真心待自己,她待他的好,即便他是重活一世,也是報不完的。
不過沒關系,他會慢慢報,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好。”顧瑾軒點頭。
蘇阿喜忙起身,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日的顧瑾軒有些奇怪,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竟讓她看著竟有些難過。
她趕忙來到灶房,將放在鐵鍋中的豬肝湯和鯽魚湯端出來,盛了兩晚,又將熬好的黃米粥盛滿,回到屋中。
蘇阿喜一進去,顧瑾軒便聞到一股香味。
將米粥放下,蘇阿喜端著兩碗湯走過來,將其中一碗放下,邊來回攪著邊溫聲說“咱們先喝豬肝湯。”
這豬肝因為蘇阿喜用奇書中的辦法,所以豬肝那股極重難消的腥味極淡,反而是湯汁的香味飄香,掩蓋了豬肝本來的味道。
蘇阿喜舀上一勺子,低頭輕輕吹了吹,待溫度差不多這才遞向顧瑾軒。
顧瑾軒怔怔看著蘇阿喜,蘇阿喜喂一勺,他便喝一勺。
忽然,顧瑾軒出聲問道“你可吃了”
蘇阿喜一愣,她一通忙活的照顧顧瑾軒,天都快黑了,哪里吃過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