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契機
因顧敬之發配一事,朝中有臣子直言顧敬之犯下大罪,顧瑾軒作為顧敬之之子,也該審問。
曲峰便說話了,不說顧敬之多年來不曾盡到一絲父親責任,顧瑾軒一路走來皆靠自己,即便顧瑾軒進入翰林院亦同顧敬之不曾往來。
如今顧敬之犯下大罪,何以能同顧瑾軒扯上關系
這臣子便像是抓到了顧瑾軒的把柄一樣,又參顧瑾軒為人子,即便顧敬之罪不可赦,但顧瑾軒作為顧敬之之子,竟是不聞不問,如此心性涼薄,不配為官
這話直接把曲峰給氣笑了,曲峰當堂對那臣子斥問“那依著大人的意思,顧瑾軒說與不說都有罪了”
那臣子一臉忠貞,道“顧瑾軒既為顧敬之之子,既然顧敬之犯下大罪,顧瑾軒又怎能幸免都說顧敬之多年不曾看望顧瑾軒,誰又能證明顧瑾軒這些年沒有靠顧敬之”
朝中其他人皆知這位大臣乃左相之人,他如此說,必然是左相之意,是以也無人敢說話,甚至有臣子附和這位臣子之言。
按照他們的意思,顧瑾軒的存在便是錯,既然顧敬之重
罪流放,那么誰能證明顧瑾軒不曾和顧敬之暗中勾結
當然,這些罪責不過都是欲加之罪,總之,這幾位臣子就是要參顧瑾軒,誰讓顧瑾軒是顧敬之的兒子
曲峰氣的同這幾人當堂對斥,咸德帝聽得腦仁疼,又問了太子和六皇子。
六皇子的言辭同那位大臣一樣,雖說不算激烈,但潛意思便是顧瑾軒不可幸免,而太子自然為顧瑾軒說話。
于是兩方對峙,皆都有理,最后咸德帝望向顧瑾軒,出聲說“顧卿,對于此事,你如何說”
于是大殿之上寂靜無聲。
一時間,眾位臣子皆都揣測不準咸德帝這是何意。
顧瑾軒躬身行禮,面上神情似乎并未因這些臣子之言而惶恐甚至憤怒。
他神情平淡,周身仍舊是那種風輕云淡是,似乎并不在意身邊所發生一切。
只見他神情恭敬,說道“臣一切皆聽皇上處置。”
他是顧敬之之子,無法否認,他同顧敬之毫無關聯,絕不可能,在顧敬之下了牢獄后,顧瑾軒便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要徹底斬斷他同顧敬之的關系,便需要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便是今日。
咸德帝居高臨下看著下方的顧瑾軒,神情意味不明。
不得不說,咸德帝對顧瑾軒十分欣賞,從會試文章到殿試平靜對答,對于顧瑾軒的才學,咸德帝是打從心底欣賞的。
顧瑾軒進入翰林院后,也時常御前覲見,對于顧瑾軒提出的一些看法,咸德帝也十分滿意。
大殿之上寂靜無聲,都在等咸德帝做決定。
曲峰同另外一位大臣雙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而被爭論之人卻站在大殿之上,神情平靜,就這身氣度,便讓一些人暗暗心驚。
終于,咸德帝出聲。
“顧卿,顧敬之罪責同你本無關,但你為顧敬之之子,卻是不可否認。”
咸德帝這一番話,前一句表明顧瑾軒不該被顧敬之牽連,但后一句又指明顧瑾軒身世,所以皇上心中就已經作打算
臣子不敢出聲,顧瑾軒躬身站于殿前,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