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我不打算傷害任何人,我也不會把你的消息告訴教會里的其他人。”
葉赫看出來了,這個小姑娘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死寂跟空洞起來,好像自己正如臨深淵,已經命不久矣了一般,所以他連忙安撫了她一句。
這句話的效果倒是有些立竿見影,尤利婭恢復了一些活力,怯生生的看著葉赫。
“呵呵,這樣吧,你就當我,葉赫,是在以個人的身份在與你交流,來,喝杯茶緩緩”
這樣說著,葉赫給尤利婭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尤利婭沉默了一下,伸出有點顫抖的手捧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溫熱苦澀的紅茶下肚,這才稍微有些緩和了過來。
至少手沒這么抖了。
葉赫的神色,態度,說話的語氣,都一如既往的溫和,頗有些安撫人心的效果,令尤利婭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沒辦法,久病成良醫,前世看心理醫生多了,葉赫也掌握了一點點安撫的技巧,這才能完美勝任“神父”這一層身份。
與尤利婭一樣,葉赫也舉起了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這種相同的動作,能大幅度沖散陌生感。
他看尤利婭漸漸穩定了下來,這才對她微笑道
“好了,你看,我對你并沒有敵意,也沒有害你的意思,不然我干嘛給你那么多錢,還與你共進晚餐呢”
這句話是在給尤利婭尋找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讓她確認葉赫確實沒有敵意的理由。
尤利婭下意識的就看了眼自己的口袋,然后想起剛才和諧的晚餐,還有姐姐上去以后,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按摩服務”,回想起這些真實的記憶,尤利婭成功的被葉赫說服,終于確定了葉赫沒有“敵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知道些什么”放下空茶杯的尤利婭,也終于敢對葉赫說話了。
一碼歸一碼,葉赫雖然表現的好像是個溫和無害的神父,但他可又是一個,能在舉手投足之間,掏出一顆威力恐怖的炸彈的男人,并且姐姐那邊也確認了,他確實在月之輝教會那兒當神父。
不是,現在正神教會的神父,都是那么“野路子”的嗎
尤利婭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
現實的沖擊。
這比她幾年前遇上導師,一腳踏入了魔物的世界中時遭受的三觀沖擊,還要大一些。
“如你所見,我是葉赫,一個隸屬于月之輝教會,很有錢的神父。
嗯,我只是對,包括你們寂靜圖書館在內,所有的墮落者,都很有興趣。”
一聽到墮落者這個詞匯,尤利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的手指也一下子就抓緊了女仆裙擺。
她的這些小動作,沒能逃出關注著她的葉赫的注意,葉赫神色不變,對尤利婭繼續說道
“抱歉,墮落者這個形容詞,還是教會里的主教告訴我的,我也覺得這個名詞帶有侮辱性,很不禮貌。
不知道你們是怎么形容你們這個群體的呢”
葉赫的話語讓尤利婭松開了手指,這個小姑娘可沒太多心眼,覺得葉赫說話好聽,順聽,便松懈了一些心防,對葉赫說道
“我們才不是什么墮落者呢我們是看見世界真實之人,我們是“真理探尋者”,你可以叫我們求真者,不過,這是我們寂靜圖書館的稱呼,統一的話你可以叫我們魔物使”
“魔物使驅使魔物之人嗎”
這個稱呼才對勁嘛,葉赫之前就隱約有這種感覺,被尤利婭點破以后,才完全的描述清楚。
“對對對,我們就是驅使魔物的魔物使,和寄魔者不一樣,我們都是控制著對自己無害的魔物,探究魔物的奧秘。”
說道這兒,尤利婭臉上露出了一點自豪的表情,相對于無知的,隨時可能被魔物傷害的普通人,她們這些擁有了魔物的力量,還不會被魔物傷害的魔物使,確實有他們自豪的基本。
不過尤利婭轉念一想,葉赫可是說,他不是寄魔者,并且他連魔物使這個稱呼都不知道,也就說明,他沒有引路人。
那他是怎么知曉魔物的世界的呢
他是怎么發現自己是寂靜圖書館的人的呢
他那個銀色的波紋又是怎么回事那個爆炸物散發的危險,可太嚇人了,導師過來也扛不住吧
尤利婭對葉赫充滿了好奇。
迎著小姑娘好奇的目光,葉赫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已經完全“上套”了。
他伸手端起茶壺,給兩人都把茶杯斟滿,這才對尤利婭說道“莪們都對對方很好奇,不如,我們相互問對方問題,相互回答,如何”
這一招還是葉赫自己從心理學相關的書籍里看到的,主動放棄自己的強勢位置,給予雙方一個平等交流的機會,對方便能更放松,更容易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