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手里舉著高腳杯,猩紅的紅酒在杯子里像是鮮血一樣晃蕩,讓克倫特稍稍咬緊了后槽牙。
別出丑,那是普通的紅酒不過隊長說的沒錯,這里幾乎都是血徒。
少女幫葉赫提醒了一下克倫特,克倫特才稍微放松了一點,但看著這些或在談笑風生,或在賭局上肆意揮霍的男男女女,克倫特忍不住有些驚異。
這些血徒和他映像中的猙獰可怖的血徒,怎么完全不一樣。
如果不是少女和隊長都沒有必要騙自己,克倫特還真會以為,在這里只是一群普通人類。
“克倫特,哦,你不喜歡玩這個,呵呵,那你看我玩吧。”
葉赫把一個“損友”的氣質演繹的淋漓盡致,他讓勞拉帶他們去到兌換籌碼的地方,再次掏出了一張法芙娜家族的一萬金鎊支票,在勞拉火熱的眼神注視下,全部兌換成了籌碼。
雖然克倫特知道葉赫很有錢,但他實在無法理解,葉赫為什么會這么敢花錢,連這些從事著人類工作的血徒都知道金鎊的重要性,葉赫難道真的錢多的沒地方花嗎
是的。
一開始,葉赫也覺得金鎊這種東西多多益善比較好。
但他很快就發現,在這個世界上,再多的金鎊也沒法為他的槍做一次保養,除了提升一點生活質量,并沒有太多用處。
而生于戰場的葉赫,從來都不覺得奢華的生活有什么好享受的,就連葉赫自己家里的女仆,雖然都跟葉赫有著不太正經的關系,但葉赫并不是為了享受什么“貴族老爺的生活”,才聘請她們的。
賭場里的男男女女早就注意到了葉赫和克倫特的到來,領著這兩個人類青年來的勞拉,在葉赫和克倫特看不到的角度,朝他們比了一個手勢。
大概意思是,這兩個人類,有錢,但最好不要傷害他們。
許多手頭緊的血徒立刻就了然,他們的對勞拉輕輕點了點頭以后,看向葉赫兩人的目光也逐漸變得火熱起來。
有趣的是,這一類血徒還真的愿意聽從勞拉的吩咐,從這兩個人類身上求點財即可。
這一類血徒與葉赫完全不同,在來到諾森頓,享受過這種“人上人”的奢華生活以后,哪怕僅僅一兩天的功夫,他們就再也不想回到曾經那種顛沛流離,像是野獸一樣捕食人類,像是野獸一樣報團取暖的苦日子了。
所以,錢,真的是個奇妙的東西,只要是能意識到它的好處的個體,無論是不是人類,也很容易被它腐蝕。
但也有那么一部分血徒,對勞拉的手勢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
他們本就是各自組織的頭頭,和那些混的慘的家伙不同,他們通過各種手段斂了財,在自己的地盤上也過得很滋潤。
因此,他們更享受對人類的剝削與壓迫,在他們的眼里,既沒有他們有錢,也沒有他們有力量的人類,只是一群“下等”存在所以。
還有那么極少數的血徒,則是冰冷的望向了勞拉,如果不是顧忌著勞拉的直屬上級的上級,是號稱無光者的麥斯威爾,它們早就不顧同族情誼,把勞拉和這兩個人類青年一起撕碎了。
這種血徒是血徒中的另類,他們覺得自己的血徒身份至高無上,一切別的智慧生物,都是他們的奴仆。
秉持著這種大貴族一般的態度,眼高于頂的這些血徒,連這里的血徒圈子都覺得“不上流”,不太愿意融入,更何況是看見身為同族的勞拉,還在那里殷勤的招待著兩個下等的人類。
“咳咳,幾位冷靜一些。”
從屬于血月的幾位高階血徒,對這一類“貴族”血徒警示了一下,這些“貴族”血徒們看了一下血月血徒中的,一位身穿紅色晚禮裙的艷麗女人,見這位也冷漠的看了過來,他們只能僵硬著臉色,從別的出口離了場。
望著這些識趣離場的“貴族”血徒,這個艷麗的女人微微冷笑了一下。
她身上的晚禮服,在水晶吊燈的光彩照耀中,似乎不經意的流動了一下。
仔細一看,她穿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晚禮服,而是由一片血漿組成的禮裙。
她居然是一位鮮血頌唱者
此時這位鮮血頌唱者目送了“貴族”血徒離開以后,就款款起身,開始朝剛剛坐下的葉赫那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