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又過了好一陣子,維多利亞才用比較正常的音量對弗蘭格爾吐出了一個字。
“是。”
更讓所有人驚異的是弗蘭格爾就像一名聽話的船員一般,應了維多利亞一聲,然后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看起來就這么準備離開了。
不過在他跳上就停在港口邊的小船以前,弗蘭格爾忽然背對著所有人,向維多利亞說道
“看在船長的份上維多利亞,這次我們合作吧。”
維多利亞沒有回復他,他也不需要等維多利亞的回復,直接就跳上了小船,讓手下劃船帶他往自己的艦隊那邊回去。
弗蘭格爾知道,維多利亞是不會拒絕他的。
這個“叛徒”,沒膽子拒絕他為船長報仇
“母親”
“閉嘴菲奧娜”
菲奧娜雖然很關心維多利亞的狀態,但她知道,維多利亞不愿意說她為何突然那么傷心,自己是沒有任何辦法能讓她開口的。
和弗蘭格爾不同,沉著臉的維多利亞起身朝謝爾弗島深處走去,這里是她的大本營,臨海不僅建設有港口,同時還有一些海盜們活動所需的酒館等建筑。
同時,維多利亞這個主人也在這個連村莊都算不上的“海盜聚集區”里,有她和菲奧娜的居所。
維多利亞就是回到了這里,跟隨她從港口回來的手下們自覺散進了各個建筑,在她進門時,她身后只剩下了菲奧娜。
不過在走進這個房子里以后,維多利亞沒有像她表現的那樣,需要立刻回自己房間里休息,而是安靜的在幾乎快讓她頂到頭的客廳里站了一下以后,忽然示意菲奧娜和她一起在這個客廳里坐下。
見母親似乎要告訴自己什么事,菲奧娜迅速調整好了表情,溫和的對維多利亞問道“媽媽你和弗蘭格爾以前在同一條船上工作過嗎”
乖巧的女兒乖巧的提問,讓維多利亞的目光略微有些迷離了起來
那是一個人類在大海上更加猖獗的年代。
大海上不僅有海盜,還有數之不盡的冒險者,整個無盡海是那么的遼闊,富饒,傾盡任何人幾輩子也不可能探索的了多少。
海盜船,探險船,商船,聯邦的帝國的海軍的船
在這片無窮無盡的海洋之上,很多時候大家根本沒有多么清晰的身份定義。
任何船只掛起海盜旗,就可以成為海盜,任何船只放下海盜旗,他們就可以去各自的去處歸港。
無序,混亂,但生機蓬勃,這就是那個奇妙的年代。
同樣的,在那個年代的人與人之間,也沒有特別敵對的關系,聯邦的海軍可以和帝國的海軍在海盜的港口酒館里一起開懷暢飲,商量著明天一起去哪里探險或劫掠。
海盜們也差不多,他們上午是逼停商船劫掠無數貨物的可惡海盜,下午就可以停靠在大陸那邊的任何一個港口,化身最稱職的商人,依法繳納當地稅款,出手船上的貨物。
只有利益爭奪導致敵對,或者上一次的利益爭奪剩下的仇怨,才會導致船與船之間無端交鋒。
彼時甚至沒有海盜王這種說法,只有最偉大的冒險家與他最知名的探險船。
就像菲奧娜意識到的,維多利亞和弗蘭格爾確實曾在同一艘船上工作,并且他們服務的那艘船,還是當時整個無盡海最有名的探險船執行者號
那艘船上的日子是維多利亞畢生不能忘懷的美好時光。
在他們那位偉大的船長的帶領下,每天都是那么的充滿激情,未來總是令人期待。
他們探索過非常多的未知海域,見證過無數人類難以想象的奇景,獲得過各自受用終生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