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趙芳兒被人喊到曬場來的時候,還一頭霧水,只是不論她怎么問,這個穿中山裝的年輕人都不搭理她,而且神色還有些鄙夷和厭惡。
“你就是趙芳兒同志”
看著曬場上的一堆人,趙芳兒來不及驚訝,只點點頭,說道“您好,我就是趙芳兒,請問您找我是”
見她不卑不亢,神色又沉穩,鄧愛國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不冷不淡的說道“有人舉報你和資本主義壞分子有來往,這件事你承不承認”
趙芳兒聽完卻笑了,“不知道是誰說的,我覺得這事完全就是污蔑,趙家村的人都知道,我家根正苗紅,咋會和什么資本主義壞分子的人攪和在一起。”
“哼趙芳兒你別不承認了我親眼看見你和牛棚里那兩個人在一塊兒說話而且還拿東西給他們吃”
女子尖銳的聲音里滿是得意。
趙芳兒偏頭一看,冷冷的笑了,“這不是趙杏兒嗎,唉,咱們之間不就是有點私怨嗎你怎么能因為私怨而胡亂冤枉我”
她的語氣太過堅定,又一副被冤枉了的無辜模樣,鄧愛國皺了皺眉,一時分不清真假。
趙杏兒甩開張大軍的手,往前又走了幾步,指著趙芳兒憤恨的說道“你別再裝模作樣了,我親眼看見的,絕對假不了”
趙芳兒緊了緊拳頭,面上還是一派冷靜的笑意,“哦我還真不知道沒有做過的事情,要怎么承認,嘴長在你身上,你當然想怎么污蔑,就怎么污蔑咯”
鄧愛國懶得看他們吵來吵去,不耐道“行了,趙杏兒同志,你有沒有什么證據能證明她和壞分子之間有來往”
趙杏兒對他還是有幾分懼怕,僵在原地,她哪有什么證據,只是想趁機讓趙芳兒吃點苦頭,一時也沒有想那么多。
趙芳兒一看她這樣,瞬間明白過來,這肯定是她胡亂說的,也是事發突然,一時也沒有想到,趙杏兒要是真看見,肯定當時就蹦出來抓個正著,哪還能等到現在無憑無據,空口在這說。
人群中的吳齊這個時候卻突然站了出來,說道“我可以證明趙杏兒同志說的是對的,趙芳兒非常維護牛棚里兩個壞分子,還幫助他們做事,沒有讓壞分子得到改造”
他可還記得那次趙芳兒是如何下他的面子,要是能讓她吃的教訓,那可再好不過。
趙芳兒一時半會兒都沒想起他這號人,好一會兒
才從記憶里翻出來,冷冷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嘴長在你們身上,你們怎么說我攔不住,我相信鄧主任和大家心里都是雪亮的,絕不會相信你們出于私怨的報復。”
吳齊可不像趙杏兒那么傻,他敢站出來說,自然是有把握的,得意的笑道“你當然不敢承認,鄧主任,我有個辦法,不過還要請您幫忙安排。”
如果趙芳兒真的和資本主義壞分子有牽扯,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當下說道“你說說看。”
吳齊目光一閃,眼底滿是惡意,說道“壞分子下放到農村,是接受批斗和改造,我覺得咱們現在需要檢驗一下他們改造的是否成功,如果趙芳兒同志不愿意接受這種檢測,那么肯定已經被壞分子同化”
鄧愛國扯了扯嘴角,來了點興趣,問道“你是說,當場批斗”
“沒錯只有這樣,才能分清楚誰是同志,誰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