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
掩藏在暗處的陰謀在醞釀，但并不會對趙芳兒現在造成影響，她把一切精力都放在三天后的教育交流會上，一到自習課的時間就直接到嚴素的辦公室里，跟著她學習。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那么快，恢復高考后的第一年，京洲市第一個教育交流會議準時召開。
恢宏大氣的市會議大樓今天又添了一分肅穆之感，趙芳兒跟在嚴素身后，提著一個小提包，宛然一副助理的模樣。
來往的人不時有人和嚴素打招呼，這也顯示了嚴素在整個教育界里的地位。
她在和人寒暄的同時，也不時注意著趙芳兒，只見芳兒清麗的面容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態度雖然慎重，但并不顯得緊張。
再和其他人身后跟著的學生一做對比，越發顯眼，嚴素心里滿意，連帶著神色也十分和緩。
“嚴老師，好久不見啊，上次好像還是在你先生的靈堂上見過，一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七八年了，如今可還好”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突然攔住了嚴素的去路，尖瘦的臉稍顯刻薄，眼鏡依舊擋不住她銳利諷刺的目光，她身后同樣跟著一個女孩兒，才二十三四歲，長相甜美可愛。
雖然不認識這位是誰，但是這語氣一聽就知道是來挑刺兒的，看著嚴素冷冰冰的側臉，趙芳兒正想上前說話，嚴素卻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直接伸手攔住了。
“楊老師，的確很久沒見，看來你這幾年過的不怎么樣。”嚴素冰冷的目光一寸一寸從她身上劃過，嘴角挑起一抹輕諷，“看你這滿臉的皺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比我大了十幾歲。”
實際上嚴素對外表并不看重，但她知道，有的人非常在意，這就夠了。
跟在楊麗榮身后的女孩兒臉色一變，立馬站了出來，用厭惡的目光將嚴素上下打量了一番，譏誚道“長的好看顯得年輕又怎么樣，還不是死了丈夫的老寡婦也就只能看著別人說說酸話罷了”
“甜甜，大人說話，你一個小孩子插什么嘴，你這孩子啊說實話的毛病總也改不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啊。”
楊麗榮不輕不重的斥責一番，眼里的怒氣卻散了，反而帶著些微笑意。
“老師，我以前只知道書里有那么一句話，如今算是見著真事兒了”
趙芳兒亭亭立在一旁，臉上笑意盈盈，看楊麗榮她們的目光有些怪異，讓王甜甜看著有些不舒服。
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嚴素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哦，是什么話”
趙芳兒的目光在楊麗榮和王甜甜的身上故意轉了一圈兒，語氣帶著些微諷意，“感謝這位楊老師和您的學生讓我今天終于明白什么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
王甜甜氣急，“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你知道我媽是誰嗎竟然敢這么對她說話今個兒你要是不跟我們道歉，這事兒就沒完”
楊麗榮臉色沉了下來，看向趙芳兒的目光帶著刺骨的涼意，不過她并沒有說話，教訓一個小輩，還用不著她動手。在外面不要看見什么都實話實說，容易招人恨，你這孩子，說了好幾次都不聽，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這話和剛才楊麗榮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趙芳兒忍住笑意，乖乖點頭，“老師我知道了，您說的對，被我說中的人啊容易惱羞成怒，還真容易恨上我呢。”
王甜甜氣的眼睛都瞪大了，自從她家里被平反之后，還從來沒有見過敢對她們這么無禮的
“你再敢瞎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這幾年來她們生活的環境龍蛇混雜，所以一些潑婦吵架的話也都被她學了去，平時沒人招惹她還好，用那張甜美的臉孔騙了不少人，一旦生起氣來，楊麗榮吩咐她的話就全都拋腦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