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讓飛行員帶回基地,一定要交代清楚,優先弄明白這把槍。”
直升機飛走了,帶走了那支槍,帶走了那條軍犬,
也帶走了腿上受傷卻沒有吭一聲的飛行員。
趕路那么久,魏無涯有點心疼那條狂奔了百公里遠的軍犬。事還是一如之前,薩米就在前面不遠處,可就是沒見他的影子,只能等著基地再送軍犬來。
最懊惱的還是黃建波,如果不是他被搶走了手槍,就不會讓飛行員和軍犬受傷,現在果然如魏無涯說的那樣,離開視線三百米,根本不可能發現薩米的影子。如果沒有軍犬,連薩米的方向都會跟丟。
四人不敢往前狂奔,當有些疲憊的魏無涯趕到時,小隊又越過了一個山頭。
“狗爪子都快跑出血了,休息一會兒吧,咱們現在只要咬住薩米就行,不讓他有休息的機會,他也會疲憊驚慌,現在他連武器都丟了,可見他也是真急了。”
黃建波聽了丟武器三個字,這讓他很難堪,雖然他知道魏無涯不是在說他。
見黃建波揉著手腕,魏無涯瞥了一眼,淡淡的問“你的手腕沒事吧以后盡量避免與薩米近戰,如果
不是鎧甲護著你的手腕,你手臂可能斷掉,或許夸張了點,但拿槍就不要想了。”
也不管黃建波阻攔與否,更不管他是不是尷尬,張福林上前解開黃建波的手腕護甲,這才發現,內部兩根液壓桿已經變形,連帶鈦合金的外殼也有些形變,可想而知那一腳的力量多大。
給黃建波噴了點藥,稍加力量揉搓了幾下,張福林拍拍黃建波的肩膀說“還行,個把小時就能恢復,記住咱們隊長的話,那家伙都不是人,不要拿人類的認識衡量他們。”
魏無涯檢查了一下槍械,接著提醒道“你就負責狙擊,我需要重申一遍,每一擊都要打在同一個點上,這樣才能兩槍破開他的護盾,但對付薩米,我們得準備連續十槍擊中同一個點。我擔心,薩米會改變方向往北,翻山越嶺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我們如果進入他國境內,會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一刻鐘后,五人帶著名為黑貝的軍犬再次上路。
薩米果然改變了方向,順著阿爾泰山往北,打算進
入蒙國的戈壁地帶。
魏無涯知道,薩米也知道,一旦進入北方鄰國的戈壁地帶,如果沒有補給,隨之而來的將是死亡。但薩米的方向就是往北,無論是虛晃一槍,還是打算甩掉追兵,都可能是薩米的想法。薩米是怎么想,魏無涯無從知曉,他能做到的只有一個字,追。
一邊往北,離邊境線越近,如果邊防軍沒辦法及時發現薩米,或者是薩米鐵了心往北越境,恐怕也真沒人攔得住他,之前不越境,還是因為薩米有點兒怕了軍人,被一個軍人發現就會趕來一群軍人,二十五年前,被中人追逐,后來被俄人追逐,冰天雪地沒有食物,那擔驚受怕的半個月,在薩米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這一點,在魏無涯心里頭還是沒能想明白,因為魏無涯對薩米的陳年往事一無所知,一直以來,魏無涯總以為薩米還有什么其他目的。其實,不止魏無涯沒有想明白,情報部門同樣沒想明白。
翻過山風呼嘯的山梁,北方的異國景象荒涼無比,薩米的眼角留下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