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車上,陪我坐在后面的那個年輕警察人倒是挺好的,一直在安慰我說讓我不用緊張,只是跟他們去縣局了解一點情況,之所以到縣局去,是因為方便記錄。
我當時只是點頭,并沒有再問其它的,因為我知道問他們也不會告訴我。
二十多分鐘后,警車直接開進縣局,我卻在縣局門口見到了許晴她爸,正一臉憔悴的蹲在縣局門口,瞧見我被警察帶回來了,許晴她爸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走到近前朝他招呼了聲“許叔”
不惑之年的他,眼淚啪啪的流了出來,當時我心里就梗住了。
許晴她
在縣局里,我的待遇并沒有像他們路上說的那樣輕松。
我被像審訊犯人一樣,將昨天至今天上午的所有經過都被交代了一遍,隨后那名警察直接給我班主任打了個電話,確認了時間后,讓袁老師自己過來把我帶回去。
而從縣局出來后,我得到了一個我已經想到了,卻讓我心里壓抑至極的消息。
許晴死了,至于怎么死的,袁老師并沒有跟我說,只是讓我別太有壓力,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系,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被袁老師帶回了學校,直到回到宿舍,胖子跟徐印象倆瞪大著眼睛喊我的名字時,我才回過神來,聲音顫抖的告訴他們,許晴死了。
胖子跟徐印象倆都楞住了,臉色都很難看,我們仨癱坐在宿舍的床上誰都沒有吭聲。
好一會兒,胖子才從床邊站起來,走到我身旁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逢九,這不怪你,咱們仨都盡力了。”
徐印象也附和道“是啊,逢九,這都是命,你看咱們仨沒天晚上都親眼瞧著她上了17路,可她還是出事了,咱總不能每天學都不上了跟著她送她到家門口吧你說是不”
他們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雖然我通過相術準確預判到了許晴將有兇煞之兆,可我們根本不知道她的危機什么時候到來,而這一個多星期,我們該做的基本上都做了,唯一失算的就是許晴從17路回去的路上,沒想到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卻成了她的不歸路。
表姐是周二中午來金縣的,他去了許晴的家里,許晴她爸悔恨不已,悔恨自己當初不聽表姐的話,要不然那幾天晚上,他只要多走那幾十米,或許許晴就不會出事,可惜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我是在周二晚上下自習后,表姐來學校的時候聽她這么跟我說的,即便此前已經經歷過家變的她,在面對好朋友的死這件事情上,依舊哭的稀里嘩啦,并且非常自責的說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如果當初她再堅定一點,或許許晴也不會死。
表姐一連在金縣耽擱了兩天,可把我姥爺給愁壞了,沒辦法他老人家只好拖著年邁的身子來到了許晴家看望,表姐這才離開金縣返回市一中上課。
姥爺來的當天,我猶豫再三,撥通了一個原本我一直不愿意打的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楊明的,以他的身份,想要弄清楚許晴的死因,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兒。
電話打通后,那邊傳來了楊明的聲音“你好,哪位”
我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明哥,是我,程逢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