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珂摳著掌心,竟然是沒由來的心虛。
明明,什么事情也沒有,怎么被他這樣看著,自己卻覺得真的有什么了一樣呢?
在驛館對面的茶室里,馬紅俊卻高興得很,等了這么久,花了這么多錢,終于到重頭戲了。
“服務生,拿點兒不要錢的瓜子來。”
白沉香的手指戳在馬紅俊的頭上,“你小點聲,偷看還這么大聲地喊,你真是不怕被發現啊。”
馬紅俊卻一把拉住了白沉香的手,根本不在意。
“香香,你該知道的,這人啊,一旦陷進感情里,除非求到一個結果,否則都是傻子。”
白沉香歪頭看了一眼對面,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但是看戴逢的表情,好像是很嚴重的事情。
“聽你這個話,倒是很有經驗了。”
聽見這話,馬紅俊當即從善如流,他拍了拍胸脯,煞有介事地回答著。
“那當然了,我現在也是個傻子啊。如果對象是你,我情愿永遠做個傻子。”
白沉香羞紅了臉。
這樣浪漫的場景卻被戴沐白抬手叫停。
“等等等等,不是在說戴逢雪珂他們嗎?怎么成聽你表白了?”
奧斯卡也翻了個白眼補刀,“就是啊胖子,要說你是傻子這事兒我們都知道,你就不用特意強調了。”
“切,你敢說你不是傻子啊?戴老大不是,還是三哥不是啊?”
馬紅俊有些不樂意,伸出手指,把眼前的三個兄弟挨個指了一下。
“好了好了,你快繼續說吧。”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鬧起來,寧榮榮趕緊叫停。
雪珂的房間里,三人依舊在三個位置對峙著。
“戴逢,裴青過來只是來給我送天鵝之羽的。你看,就這個。”
雪珂有些慌了,吐口而出叫的不是世子,而是戴逢的名字。
這是她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戴逢本該歡喜的。
可是在聽到后面的裴青二字后,臉色就黑了,聽完整句話后臉色更是很難看。
“送花?你還真是好雅興啊。”
怪不得開門的時候他就覺得雪珂手中的天鵝之羽有些奇怪,現在倒是說得通了。
原來那根本就不是上午那株,而是裴青新送過來的。
戴逢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裴青,一雙眼睛幾乎能立刻噴出火來。
裴青卻是裝作看不見的,不管不顧地踱步到桌子旁邊,將那株已然失去了生氣的天鵝之羽拿在手里。
“公主說的沒錯,我是來送花的。今日在宴會廳,公主的勇氣令人驚嘆,我十分震撼。想著天鵝之羽去根之后不會存活太久,就想著趁著天色還早,再送一株過來。”
戴逢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真是佩服裴青這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那株存活不久?然后你就又送了一株折斷的過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看著眼前吊兒郎當的裴青,戴逢的憤怒就好像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
想起裴青來找自己時說的話,現在雪珂心里幾乎是完全相信了他,連忙攔在兩人中間。
“只是送花而已,世子不必生氣的。”
此時她的心中很復雜,但是卻也是第一次直觀感受到戴逢這么強烈的情緒波動。
裴青的計劃她大概清楚,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去刺激戴逢。
可是裴青本人看著就不靠譜,又故意擺出這樣的一副姿態挑釁戴逢。
雪珂真的十分擔心兩人在下一刻就會真的吵鬧起來。
她攔在二人中間,本是出于化解誤會,試圖以自己作為緩沖,平息這場沒有必要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