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碧蝎王曾經發過誓,如果讓它再有機會見到那些貪婪的星羅皇室之人,一定要用他們的鮮血祭奠那些被玷污的純凈。
也許戴沐白真的是應約而來,只是它沒想到這次見面,卻發生了這么多超乎預期的事情。
寒玉礦脈于它而言意義重大,每一個極北之地的黎明,它都是在寒玉的微光中醒來的。
小舞仿佛看見,在冰碧蝎王記憶的深處,那個孤獨的守護者在漫長的歲月里,用尾鉤輕撫每一塊寒玉,為它們哼唱古老的安眠曲。
寒玉礦脈不僅是它的責任,更是它唯一的伙伴,這么多年以來,只有它們彼此相互陪伴。
沒想到有朝一日卻被告知,自己守護了這么久的寶貝,或許已經認了別人為主。
冰碧蝎王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夠獲得寒玉礦脈的認可,只是它還是沒辦法很快就接受這個事實。
“它們,是我的全部”
這句話輕得如同極北之地最細碎的雪沫,卻在礦洞中激起悠長的回響。
小舞看見冰碧蝎王眼中閃爍的光澤,那是比寒玉更加晶瑩的淚光。
“前輩,或許,我可以為您做些什么的。”
小舞的心情也很沉重,不管是人類還是魂獸,總是會有一部分選擇挺身而出,他們以身軀化作信仰,供奉著不滅的流光。
她明白,這世上總有一些存在,就像每位神祇的供奉們,就像是眼前這個在寒玉微光中度過無數歲月的守護者。
明知前方是死亡或者永恒的孤寂,卻依然選擇堅守。
甘之如飴。
“您知道嗎?”
小舞輕輕抬手,一片翠金的神力在她掌心凝聚成永恒之花的樣子,“或許最動人的從來不是永恒的生命,而是明知可能會消逝卻依然燃燒的瞬間。”
永恒之花忽明忽暗,在小舞虛影的操控下先后飛到戴沐白和奧斯卡的身邊,略微停留之后,便搖晃著飛走了。
直到那朵花飄飄蕩蕩地落在了冰碧蝎王的頭頂,才爆發出最為奪目的光彩,隨后堅定地落在了它的頭上。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我已經徹底完成了守護的使命嗎?”
經歷了和小舞剛才的對話,這樣的場景落在冰碧蝎王眼中無疑是美好的祝福。
小舞的指尖輕輕顫動,那朵由神力凝結的永恒之花在冰碧蝎王頭頂緩緩旋轉,灑落點點光塵。
每一粒光塵中都倒映著無數堅守者的身影。
“不,前輩。”
小舞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眼中流轉著神性的光輝,“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永恒之花突然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花瓣層層舒展,在冰碧蝎王頭頂形成一頂璀璨的王冠。
寒玉礦脈仿佛受到感召,無數冰藍色的光點從礦脈深處升起,如同萬千星辰環繞在它周圍。
冰碧蝎王怔怔地抬起尾鉤,觸碰那頂王冠。
在接觸的瞬間,它翡翠般的甲殼上突然浮現出古老的紋路,那是比寒玉礦脈更加久遠的印記。
“這是,守護神格?”
冰碧蝎王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小舞微笑著點頭,長發在神力激蕩中輕輕飄揚。
“您數萬年的堅守,早已贏得了這份認可。”
戴沐白胸口的冰紋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光柱,與冰碧蝎王頭頂的王冠交相輝映。
奧斯卡的左臂也不再顫抖,食神的神力自發凝結成祝福的光環。
“這份禮贊,您值得。”
小舞的身影在神力中漸漸虛化,森林神的翠金神光與某種更古老的力量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