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疆四極。
恒古天下萬軍正在如潮汐一般退去,命族修士更是邁著前所未有的囂張步伐,凝望著無疆天下,他們從未有過這般大膽,這般囂張跋扈,這般肆意爽快!
“那方修士,再敢用那種眼神凝望吾族一眼,定使你命輪崩斷!”
命族老祖大手一揮,渾厚的聲音炸響蒼茫,轟然凝視一座遠山,目光凌厲無匹,“我恒古命族也是你外族修士敢窺探的么!”
“放肆!!”
“猖狂...”
……
無盡強大氣息縱橫天地,一道道目光霎時間投射而去,竟有一種崩山之感。
“道友誤會!”
“恒古道友誤會,我等只是在瞻仰其風采,萬萬不敢有亂道之心。”
遠山傳來沉悶凝重的解釋聲,小心翼翼,深怕引得恒古天怒。
命族老祖冷哼一聲。
那些目光也順勢隱去,連目送恒古修士的目光都不敢再有。
遠山中那數位強者更是松了口氣,沒有招惹到恒古仙疆就好,古老霸族殘籍有載:五行道祖,界域山民出身,土匪之風,睚眥必報,心胸狹窄,沒有心懷天下大道之心。
他沒有成圣之作風,沒有成尊的霸態,唯有成祖之姿,不亂其本心。
因此
看來五行道祖至今依舊如此,連帶著這些恒古修士作風也是如此囂張跋扈,有一種你敢招惹我恒古任何修士,我便能派和凝固大軍降臨仙界天下殺伐你等的恐怖威勢。
置身事外的眾仙皺眉。
看不出恒古仙疆、恒古修士有任何仙家氣派,只有以勢壓人的那種霸道,這種作風比當年仙界古老霸族更甚,而且還更為囂張!
天欲使其滅亡,必讓其瘋狂。
諸多仙人倒想是看看這恒古仙疆究竟會如何隕落。
他們這般內心腹誹著,送走了恒古仙疆在無疆仙域的四極大軍,沒有任何動蕩,沒有任何暴起‘抓一只恒古生靈’試試,最后只是掀起了一絲絲風塵。
某座遠離萬族橋梁的仙城中。
這里沒有受到任何仙戰波及,因大道榜一事,如今前來無疆仙域的萬族修士更是絡繹不絕,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地底鉆的,都能看見。
關于大道榜一事,離仙界修士其實很遠。
而仙界大能對普通修士更沒什么興趣。
兩方,就自此成為了兩個世界的生靈,這般場面更是在無疆仙域這些仙城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一條鋪著仙玉青石的主街上,晨光斜灑。
忽有一行人緩緩走入視野。
只一眼,便令人無法忽視。
他們身著極簡素衣,未佩仙環寶器,也未刻意運轉法力,但每走出一步,便似有大道輕吟,天地律動悄然回響,虛空中竟浮現出絲絲極淡的金輝,宛若先天仙紋隱現于塵世之間。
他們的眉眼五官雖各不相同,但俱是氣質不凡,清明澄澈,帶著一種幾乎與天地初開同在的先天純凈感。
晨光落在他們身上,仿佛被某種無形規則所折,微微泛起七色流霞,整條大道的色彩都因此而變得更為鮮明。
而這一行人目光好奇的看著四方仙臺樓閣,看著仙城中的各種萬族風格的建筑,嘴里談論不休。
街道上,路過修士紛紛側目。
有人眼中露出震驚,有人下意識屏息不語,更有人眉頭緊鎖,似是在努力辨認這些人的血脈或來歷,若是沒看錯,應該是人族無異!
而他們每走過一處地方,都會引得路過修士側目,凝望良久,甚至還引得一些強大兇獸、靈獸暗暗咽下唾沫。
沒過多久,一處仙閣中有一頭偌大的火麟獅趴伏打盹,原本懶洋洋,此刻卻猛地睜眼,眸中露出兇光,它那千丈之軀竟悄然繃緊,咽喉深處發出一聲克制不住的低吼,喉間隱有唾沫流動。
它能感知到,那些人族的血肉里,蘊藏著堪比仙源圣果、太初骨髓的氣機,哪怕是一口,足以讓它打破血脈枷鎖。
可偏偏,它卻不敢動。
因為在那行人中,一位青年忽然偏頭看了它一眼。
僅僅一眼,火麟獅便如被雷擊,整個獸軀剎那間凍結,汗毛根根豎立,哪怕本能地想要低頭匍匐,都做不到。
那不是殺意。
那是一種生命本源層級的碾壓感,如天垂云光,如先天神火照臨血脈。
萬族修士越來越多,街道也越來越嘈雜。
可不論多遠,行人間目光第一眼,都會落在那一行人身上——